“今日温习《名物蒙求》。”
夫子开始讲课后，沈沅沅有点打瞌睡。
春困秋乏夏盹冬眠。
小孩子本来就需要更多睡眠时间，肯定不是她听不懂所以才犯困。
“孰如五谷能养万民。黍稷菽麦与稻则均。何意？”
随着夫子教学，沈沅沅瞌睡愈发严重，翻了一下桌面的书籍，更晕了。
让她学这些，不如给她一把刀，让她去菜市场杀鱼，真的。
奇怪，怎么修仙界她学那些心法就不觉得困呢？是她出生的时候脑子被挤坏了吗？
为了不睡着，沈沅沅伸手摸着大白的金牌，捏在手里把玩。
金牌做得十分袖珍，刚好能抓在手里玩。
大白也困，但还是强撑着，它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对它念经？是觉得它是妖怪，要收了它嘛？
台上夫子看着前排那对主子和养的宠物，两个几乎同步的点头打瞌睡动作，不禁翘了翘嘴角。
真是可爱的小娃娃呀。
下一刻，夫子又恢复一脸的严肃，轻轻的咳了一声，“沈学子，坐直些。”
他心底却想着：别打瞌睡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沈沅沅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肉乎乎的奶膘微微颤动。
“好哒夫子。”
她努力挺直腰背，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犯困。
夫子没有再揪着她不放，只要不当场趴下睡觉就行。
一堂课结束，沈沅沅松了口气，头搁在了大白背上，“好想睡觉啊……”
下课后君曦又坐了过来，看见她迷迷瞪瞪的眼神，感到十分好笑。
才两岁多，就要她听这些复杂的课，确实有些难为她了。
听到下课打铃声后，在外面等候的奴仆便可以进来了。长公主府的侍女看见君曦又坐在沈沅沅旁边，已经见怪不怪了。
红柳也走了进来，递给了沈沅沅一个竹筒，又拿出一盒糕点打开来。
“小姐吃点东西吧。”
沈沅沅打开竹筒的塞子，喝了一口，顿时感觉有点困倦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竹筒里装的不是奶茶，是绿豆薏米薄荷水，夏天饮用最好不过了。
吃糕点前，红柳掏出帕子沾湿，给沈沅沅擦了擦手，“好啦，小姐吃吧。”
“谢谢红柳姐姐。”
沈沅沅礼貌道谢，便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红柳侯在一旁看着，脸上不自觉便露出了微笑。
沅沅小姐不管是以前在小河村，还是到了京城，都没有变过，一直是个十分有礼貌的孩子，从来不会看不起她们这些奴婢。
虽然偶尔有些顽皮……小孩子嘛，哪有不调皮的？
沈沅沅正吃着糕点，几道阴影落在了她面前。
沈沅沅抬起头，认出这几个人，是之前围在君凌霄和君若芙旁边的人。
“沈、沈沅沅。”
为首的男童脸蛋有点红，但想到家中长辈的叮嘱，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之前孤立你，对不起，君若芙不太喜欢君曦郡主，所以看见你和她说话，就不让我们搭理你。”
当然他们自己也不太想和沈沅沅玩，她母亲虽然是侯府千金，但都和家里决裂了。
她爹听说是乡下泥腿子，和这种平民小孩玩，会拉低他们的身份。
但现在沈沅沅的身份不一样了，他们之前不屑，现在不得不来讨好，心情也有些复杂。
“你，可以原谅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