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玲吓得手抖了一下,没拧干的湿布被攥得滴了几滴水在床上,她顿时僵住了身体。
“我……我不知道什么贼人?没有人来过。”
“没有?我刚刚分明听见有人在说话啊?”李父嘀咕道。
“会不会是你睡糊涂了,做梦呢?老大老二你们回去继续睡吧,没什么事都回去吧,还有你周婉玲……”
李母转过头一看,顿时眉头一皱,夺过她手上的湿布,放在盆里搓了搓,拧干,又塞回了周婉玲手里。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拧干点,拧干点!你看水滴得到处都是!被褥要是湿了守常怎么睡?”
她说着突然靠近了周婉玲,鼻子嗅了嗅,周婉玲吓得往后缩,“怎、怎么了?”
“怎么一股鸡蛋味?你偷吃家里鸡蛋啦?!”
“我没……”周婉玲本想否认,鸡蛋明明是王大哥给的,怎么就变成她偷的了?
但话到嘴边,周婉玲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说。
要是说了,怎么解释王大哥为什么要给她鸡蛋吃?她只得默默的咽下了解释,默认了自己偷吃了鸡蛋。
李母心疼不已,“那可是用来卖钱给守常买药的啊!你怎么能贪嘴偷吃了?”
“要是你怀的是我儿的孩子,你吃多少都可以,但你怀着野种,还把我儿害成这样,你还敢偷吃鸡蛋?”
“周婉玲!你明天不要吃饭了,下次再敢偷吃,就再多饿几天!”
李母对周婉玲本就十分讨厌,要不是顾忌着她是孕妇,李母都想上手打了。
将她儿子害得昏迷不醒好几个月,她心里的恨意不比周婉玲心里的怨怼少多少!
骂归骂,她动手却是没有过的,喝白粥怎么了?儿子看大夫吃药都是钱,家中积蓄越来越少,家里谁不节衣缩食?
要是周婉玲怀的是她孙子,她克扣谁的口粮,都不会克扣周婉玲的,可她怀的不是!
李母恨不得她孩子掉了才好,对她越来越大的肚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一碗堕胎药灌下去,已经是她大发慈悲了。
李母知道周婉玲委屈,怨恨,不甘,但那又怎么样?那是她周婉玲该承受的!
她儿子一天醒不过来,周婉玲就一天都别想消停,别想偷懒。
周婉玲不敢争辩,怕暴露了王自省的存在,只得含泪认下偷吃鸡蛋的罪名,只是心里委屈更深。
李母倒是没怀疑是别人送的,因为家里的鸡今天确实没下蛋,她认定是周婉玲偷了。
“还有的鸡蛋呢?家里五只母鸡,平常能下两三个,还有的呢?你藏哪去了?”
周婉玲摇摇头,“没有了,就一个。”
家里的鸡不下蛋不是很正常?怎么能怪她污蔑她偷的?
要不是为了保护王大哥,她才不受这种冤枉气呢!
“真没有?”
李母不信,在房间里翻找起来,细细的摸着,连床底都没有放过,床上铺的稻草也检查了一遍。
不放心的李母,又搜了周婉玲的身,确定什么都没有,才勉强信了她。
“下次不许再偷吃鸡蛋了!”
周婉玲气得面红耳赤,浑身发抖。
她什么时候偷过李母东西?她凭什么到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