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里的刻薄意味实在太明显，雷古勒斯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再开口时语气带着不悦。
“抱歉，我是否在无意中得罪过你什么地方？从见面开始你对我说的每句话都夹枪带棒，无论是霍格沃茨的校长还是我的母亲都同意我请假，你又有什么看不顺眼的？”
不只是雷古勒斯感到奇怪，梅林也莫名其妙——早知道大部分食死徒都不正常，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当着布莱克家继承人就阴阳怪气地家伙，以后还想不想在道上混了？
更何况雷古勒斯大部分情况下脾气好并不是因为他性格如此，主要是他身上担着布莱克家族，在外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布莱克的名声。所以哪怕在非常生气的情况下也会尽量压抑火气。
当初在宴会上，目睹克劳奇所作所为后极度暴怒的状态下，他依旧能先安抚女伴将事态化小，并且压着理智没有真的当场动手。
所以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试图正常交流。
“我可不敢对你有什么意见。”食死徒语气平稳，却无端透出一种能让人火冒三丈的嘲讽意味，“总而言之，我这个所谓的上级根本按不住那些人。”
“所以你在这个任务里的作用就只是通知一声吗？”本来学业以及食死徒的事情就已经够让雷古勒斯心烦，如今对接的同事还明显一副想甩手不干的姿态，这让他有些恼火。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明白你和猫头鹰的区别在哪里——猫头鹰还比你更快。”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雷古勒斯被阴阳这么多句回怼算是礼尚往来，但食死徒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那样，语调一下变得阴沉。
“瞧瞧你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模样，还说问我的难处，实际上根本就不在乎我遭受了什么。如果你真觉得这件事这么简单，怎么不自己去？说不定还能将你申请葬礼的假期缩得更短一点。”
葬礼？
梅林惊讶地睁大眼睛，她下意识看向西里斯，却发现西里斯表情变得非常古怪。
“我用什么理由请假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能做得好点，我甚至连这三天的假都不用。”
“也对，毕竟是连亲生父亲死了都能毫不在意的人，我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真是浪费口舌。”
奥赖恩·布莱克死了？好像这人确实是1979年去世的，但怎么感觉没听到任何风声就没了……
不过这话倒是可以确定外面有一人必是雷古勒斯，想到这里梅林赶紧抓住西里斯的手，唯恐他一言不合就往外冲。他顿了一下，看过来的视线有点委屈。
不过梅林可顾不上管他的心情，继续专注地观察外面两个人。
如果其中一个是雷古勒斯，那另一个是谁？克劳奇吗？应该不是，如果是克劳奇的话，他不至于真的生气，也不至于和雷古勒斯产生冲突。
更何况现在是上学期间，雷古勒斯可以因为食死徒这边有事请假，反正沃尔布加不会在意；克劳奇要是敢请假，巴蒂先生就要带着皮带在霍格沃茨门口堵人了。
而且这人字里行间总流露出一种她非常熟悉的怪异感……
她的猜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雷古勒斯下一句话就直接点名道姓。
“这种话还轮不到你来说，斯内普，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过去那些破事？一边痛恨托比亚·斯内普，一边又对将你和艾琳女士逐出家门的普林斯家族向往不已，你这种人——”
砰。
他将手上的东西摔在桌上，文件发出一声有些沉闷的声响，哪怕看不到表情，梅林都能想象到他此刻充满冷意的眼睛。
“不觉得很无耻吗？”
根据与斯内普多年吵架的经验，梅林知道这种话绝对会深深戳穿他极其自卑又自负的心。
果不其然，他身体一下紧绷，或许是顾及雷古勒斯在里德尔面前的份量他没有动手，但开口时语气里的恼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你这种一出生就在布莱克家族里的少爷就别表现得这么高高在上了，明明享受着最好的一切，结果还要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
他讥讽道，“手上都沾了这么多血，每次结束后还装模作样地在那里清理——不是说成为食死徒是家族荣耀吗？现在觉得这种荣耀是摆不上台面的东西了？”
斯内普说话永远都带着浓重恶意，这么多年梅林早就习惯了，甚至还能从他歪曲到极致的话中明白他的真正意思。
很显然，斯内普估计因为混血的身份再加上普林斯家族的事在食死徒内部遭到了排挤，以至于就算这个任务由他负责，却并没有多少人真的愿意听他指挥。
再看斯内普对雷古勒斯如此直白的敌意，估计那些不听他话的人一听说雷古勒斯要来，一个二个都立刻干劲十足，直接让他破大防。
越说他越是恼火，这些最不堪想要隐藏的过去突然被揭露在眼前让他情绪上涌，说出的话也开始不过脑子。
“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梅林？”
本来看戏看得好好的，结果莫名被点名的梅林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她的戏份。
显然雷古勒斯也觉得斯内普莫名其妙，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轻视：“你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想知道你的事随便就能打听得到。更何况你和梅林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找一个对你完全不了解的人打听你的事情？”
雷古勒斯觉得他不过是普通地陈述了一件事实，却没想到斯内普表现得比之前任何一句都更加难以接受，停顿了数秒后，干脆摔门而去。
莫名其妙的神经病。雷古勒斯下了定论。
拿上需要的文件和资料后，他也很快离开了这里。
“在你眼里我是会不分场合就耍脾气的人吗？”人一走西里斯就不满地叨叨，“就算我再怎么讨厌雷古勒斯，也不至于在情况不明的场合下冲出去找他麻烦。”
“没有没有，我就是单纯想牵你的手。”梅林非常敷衍地回答，她可记得子世代的西里斯经常冲动之下做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虽然蹲12年大牢肯定也对西里斯精神造成了一定影响，但她真觉得有时候西里斯和詹姆斯一样，做事不过脑子。还是拉着比较好。
面对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在哄人的话，西里斯还是很没骨气地感到开心，他帮着一起将桌上剩下的资料整理起来，又得到了一个新的线索。
“这里运送‘货物’的时间都在早上九点。”西里斯翻动纸张，“稀奇，一般这种事都是半夜三更进行，这里竟然选这么早的时间？”
“现在这年头夜猫子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冬天，反而早上人会更少。”梅林很有经验地说，“冬天早上九点醒着的人比凌晨更少。”
“我听不懂，但是行吧。”
离开马戏团后两人又去另外两个地方转了转，这里都有食死徒，还又看到了斯内普。
正如梅林之前猜测的那样，这里的食死徒都把斯内普当空气，没有任何人接他的话。
面对这种场面，斯内普沉默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此处。
“这就是他抛弃一切想要加入的组织，真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西里斯冷笑一声，然后亲昵地揽住梅林的肩膀。
“别管他了，现在时间不早，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早上还有任务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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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支线提醒★
*恭喜解锁斯内普主线——【遥不可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