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印象,我记得高二时年级考试排名,似乎还真在前面看到过她的名字。
从此她叫我飞哥,我叫她学霸。
枯燥的日子就这么过着,正当班上同学板着指头等春节时,我突然被叫到了老师办公室。
等我进了办公室,发现里面除了班主任外,还有一个年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面容和善的老人。
那老人穿着一身老式唐装,身材胖胖的,倒真和老照片里那种读书人的气质很像。
以至于穿着这身唐装也不显得丝毫突兀,反而让人觉得他就该这么穿。
班主任指着我说道:“祁老,这位就是陈晓飞同学。”
我看着老人,脑中思索着他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想了半晌,丝毫没有印象。
老人依旧笑呵呵的样子,对我和气的说道:“这位同学,我叫祁方圆,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我弟弟祁方正的事情。”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老头难道要追回那几万块?
这可绝对不行,我未来几年上学的学费可全都靠这些钱!
于是我有些警惕的反问道:“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你找我干什么?”
祁方圆只是继续和气的笑着说道:“是吗?那你认识这个吗?”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有些黑色粉末。
我警惕的看了一眼,这才回答:“不认识,这是什么玩意儿?”
“戒指,”祁方圆淡淡说道:“这是从方正他手指上收集到的,化成灰了阴气都还这么重,大概是从哪个死人身上拔下来的东西吧。”
不等我反驳,他接着说:“晓飞同学,方正出事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我都看过了,你和他在快餐店谈话和你交给他的戒指,还有他生前给你转的五万块账,我也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是让你还钱的,只是想弄明白这件事,给方正他一个公道。”
听到不让我还钱,我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升起另一股警惕心。
我还没忘记祁方正刚开始想用几百块钱骗那个戒指的事儿,这个祁方圆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他们毕竟是一家人,说不定他这个当大哥的只不过是比弟弟更能伪装呢?
祁方圆见我不说话,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我开口。
我思考一下,反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祁方圆指着密封袋里的粉末问道。
“戒指,不过你弟弟说是棺材钉。”每句话我都在斟酌着说。
之所以肯告诉他这些,也没那么复杂的原因,只是单纯觉得告诉一下受害者家属一些信息没什么事儿,而且我自认为这件事和我并没有关系。
“棺材钉吗?”祁方圆面色严肃地想了想,随后像是认同一般地点点头,“没错,确实像棺材钉。”
祁方圆扭头看向我,从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对我说道:“晓飞同学,我听说你从小父母双亡,知道你不容易,去年还在外面打工。这里是一点我的心意,希望能帮助到你。”
祁方正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帮助一下我,方正是我的弟弟,我们一家人都想弄清他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咱们互帮互助,你看好吗?”
我看着那一封厚厚的信封,心里直呼好家伙,这上来就砸钱的套路我真是第一次见。
但别说,你还真别说,这招对我还就真有用!
我壮着胆子收下信封,嘴里说道:“当然当然,祁大师的死我也挺伤心,能帮助到你,我心里也好受点。”
祁方圆的表情依旧和蔼,或许这就是钞能力给他带来的底气吧。
只能说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我怀里揣着厚厚的信封,人也变得真诚了许多。
祁方圆问的东西主要就是围绕着那枚戒指,或者说棺材钉。
他从我这里基本上知道了从我第一次碰到胡志侠到祁方正在说出自己的猜测后死亡这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以让我看一下那封信吗?就是老胡儿子跟你的那封。”祁方圆问道。
“那得等放假,我把这些杂物都放到叔叔家了。”我也没拒绝。
祁方圆不知可否,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阵,他才再次问道:“你认为胡志侠这个人如何?”
“不熟,感觉就是个疯子。”我如实说道,本来我对他确实也不熟,拢共就见过两面而已。
“他儿子呢?”
“也不熟,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人。”
“嗯…”
见祁方圆似乎有什么想说的,我问道:“祁先生觉得哪里不对吗?”
祁方圆瞅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试管,这试管很小,大约就是成人的小指那么大,里面什么也没有。
“你仔细看看。”祁方圆看出了我的疑惑,把试管递到我眼前。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试管里有一根弯曲的金属丝,这金属丝很细,离远了很难看清。
我眯着眼瞪了一会儿,突然察觉到不对——这金属丝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光滑”,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凸起,只是手中没有放大镜,我也不知道那凸起是什么东西,只是那时隐时现的凸起让人本能的感到不适。
“这…这是啥?”联想到刚才祁方圆拿出来的棺材钉残骸,我知道这次的东西也不一般,只是实在看不出来这有什么用。
“这也是戒指,或者说戒指里的一部分。”祁方圆收起试管,平静的说道。
我看着他,等他继续解释。
“这是从残骸里挑出来的,我们拿放大镜看过,细丝是银制品,稍微粗一点的地方被打磨的非常锋利。”祁方圆比划着对我说。
“你可以看成一根铁丝上挂着一圈刀片,现在这跟挂着刀片的铁丝被藏进戒指里,如果人戴上…”
“额,手指头会断?”我没明白这么大费周章的机关是干嘛用的,不过听起来确实挺损。
祁方正摇头叹道:“若是断根指头,到也没什么,这小东西,却是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