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沉浸在自我情绪发酵中的许大茂,其思绪和情感都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仿佛喷泉那样没完没了似的……这还没中断的话题让他始终感到意犹未尽;
但是在何雨柱巧妙且有意地引导之下,他们之间原本那热火朝天的话题,终究还是渐渐地落下帷幕……
也正当原本口若悬河的许大茂从那滔滔不绝的状态之中退出来之后,场中的氛围可谓是骤然安静了下来。
然而,
味感突然回归的许大茂才察觉到自己的嗓子跟喉咙都干燥得有些难耐,甚至隐隐传来一阵细微的酸辣感。
恰巧在这个时候,
无论是茶杯中的茶水,还是茶壶内的茶水,都恰到好处地冷却至了最适合入口的宜人温度。
眼看着何雨柱已经先他一步端起茶来润起了嗓子,
许大茂不由直接开启了狂饮模式——
只见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一下内心的急切之情。
紧接着,他便迅速探出左手端起第一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随即,
左手的空杯子还未放下,
他就伸出右手将茶壶给提了起来。
然后,
右手提茶壶,左手端茶杯,双手默契配合……一杯接一杯,眨眼之间,小小的茶壶里剩余的茶水就被他喝得点滴不剩。
可即便如此,许大茂依旧还是觉得不够过瘾——觉得至少还能接着喝下一壶。
不过,
在最后一杯茶送到嘴边之际,
他竟然选择刹住了嘴巴,继而缓缓将其放到桌面。
随后,
他又将空茶壶放回茶托里,
并且还顺手往茶壶里添注满了滚烫的开水。
直到这时,
他才故作优雅地端起最后一杯茶品了起来。
迎上何雨柱那七分笑意夹带着三分嫌弃的目光,
他还回应了一个自以为很是应景的咧嘴笑。
“呵呵……今天这茶,还怪好喝的!
就是……这茶壶小了点儿!
不够过瘾……”
末了,他还表演了次‘一口闷’。
何雨柱见状,可谓是无语极了。
地摇了摇头,
用斜睨的眼神斜睨着许大茂,直至他那张老驴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
何雨柱才没好气地撇嘴道。
“嗨呀!
早知道你这老小子想要牛饮得过瘾……我就应该让人专门给你准备几个搪瓷缸的!
那样的话,绝对能让你一口气喝个够——”
末了,
他还不忘就着品茶境界给许大茂来了一波嘲讽……
接下来,
从你来我往的言语攻击逐渐到话匣子再次被打开,
凉亭里的气氛也重新变得活跃欢快了起来。
……
然而,
正当他们聊得兴致勃勃,唠嗑也正渐入佳境之时,
原本那和谐气氛的平衡却是被许大茂的一声感慨给破坏掉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们所谈论的话题已然犹如脱缰野马般偏离了原先的轨道,转而聚焦到与他们年龄相仿之人的近期状况上来。
而随着话题的深入探讨,一个令人唏嘘不已的事实逐渐浮出水面——
那就是,当年跟他们还算相熟的同龄人们,虽然如今大部分人都还健在,但是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那日子却似乎都过得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顺遂如意!
谈及某些同龄人们的不如意,
不管是情绪容易波动的许大茂,还是善于掌控情绪的何雨柱,都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若要论及谁的生活堪称凄惨至极,
那么众多同龄人当中,最为突出且具有代表性的案例,毫无疑问当属昔日刘家的长子刘光齐无疑。
回想往昔岁月,当年的刘光齐可不仅仅只是老刘家备受宠爱的心头肉和掌上宝贝疙瘩,更是整座大院里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和杰出典范。
曾经,他一度被誉为这座大院中最具发展潜力与光明前景的年轻才俊之一。
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他也曾风光一时,但最终还是被何雨柱这个实力派给成功超越了。
当然,
哪怕在被何雨柱以及许大茂等人迎头赶上之后,
他过往所取得的那些所谓成就,依然深深地扎根于左邻右舍的心间……
如果非要深究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究竟是从何时起开始急速跌落谷底的话,那就必然得追溯到刘家的主心骨刘海中轰然倒塌之后。
因为在那以后,
他不但跟自己的两个亲弟弟为了争夺那份所谓的家产而闹得不可开交,而且当家中老母患病急需救治之时,他却表现出了极度吝啬自私的一面……既不愿掏钱又不肯出力照料。
待到其年迈的母亲因病离世之后,
关于刘光齐的各种消息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渐渐销声匿迹,好多年都未曾再听闻过一丝一毫与之相关的新讯息。
然后,
时光悄然流逝,
当大伙们再次听闻与他相关的消息之时,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刘光齐竟然遭遇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变故——那就是他意外地失去了那份引以为傲的工作,并且那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
其中更令人唏嘘不已的是,
他的媳妇跟娘家人在他失业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还未等他从失业的伤悲中缓过劲来,
他的媳妇就伙同娘家人一起逼迫他净身出户,将他扫地出门。
并且面对那般绝情的要求,刘光齐虽然心痛万分,但却无力反抗……
就这样,
遭受事业家庭双重打击的刘光齐在津市也算是走投无路了。
年逾五十的他,本应是享受安稳生活的时候,可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挫折和绝望后,身心俱疲的刘光齐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曾经熟悉的四九城。
初回四九城时,他可谓是一无所有,在那段日子里,他饱尝了生活的艰辛,每天都要为填饱肚子而四处奔波忙碌。
从最初只能依靠打零工勉强度日,到后来慢慢积攒起一些微薄的收入,刘光齐始终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
尽管如今他的生活已然能够维持基本的温饱,但是相比于广大的四九城居民来,他过的依旧是何雨柱跟许大茂眼中的凄凉日子。
回首刘光齐那充满坎坷与磨难的人生旅程,他所经历的种种凄凉境遇堪称典型中的典型……
感慨过刘光齐的坎坷人生之后,
已然陷入多愁善感漩涡的何雨柱跟许大茂两人,顺着话题还逐一谈及了刘光齐的两个弟弟、阎家的三兄弟一干人等。
或是惋惜某个人的孤独人生——
比如,刘家老三刘光福虽然日子过得不错,但他本人却是至今仍旧还是老光棍一个;
或是剖析某个人的失意人生——
比如,阎家老大阎解成的生意从开张到红火,再由红红火火到后来的大赔本,至今他那一大家子还过着还债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