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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可不就是能这样最好了嘛!可惜你是个有脑子的,断不会就这样被我哄了去。

我笑着说:“哪里的话,这样岂不是让你白白跑这一趟,回去以后三舅爷不是又要恼你了嘛?”

他笑笑:“你倒是替我着想。”

我看向他,问道:“我且问你,玱玹那里,你可见到有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小女孩?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瘦弱纤细,另一个十一二岁模样,圆脸大眼睛。”

他眼睛朝上想了想:“见过,玱玹说她们家拿大笔银子来赎,玱玹没放。”

我忙抓过他的袖子,急切地问道:“那她们可有被严刑拷打?尤其小的,受了伤,可有被医治?”

鬼方端低头看着我拉住他的位置,我乖乖放下了手。

只听他说道:“玱玹没苛待她们,听说是问了两天,没问出什么来,怕上刑再给她俩柔弱的给弄死了,丢了线索,是以她俩还好好地活着。”

我松了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随即我抬头看向他,笃定地说:“你放心,你这趟不算白来,你把我领了回去,就可以交差。”

他掩不住惊讶:“你?!”

我正色道:“是的,我。”

他玩味地看着我:“你有多大能耐,玱玹能卖你的面子?”

我认真地说道:“我在他那里没有面子。我能耐也不大,只不过恰巧知道一些情报罢了,偏偏这情报,他是遍寻天下也难以知晓的,所以我的价值,恐怕比他追查的那批货还大。”

他抱着剑倚在石壁上,挑了挑眉:“我把你领了去,你不会有事吧?”

我弯了弯眼睛,说道:“多谢关心,我有把握没事,你只管把我带回去。”

他一扬手:“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那么就请吧。”

我吹熄了烛火,跟在他身后往洞外走去。

还没走到洞外,冷不防有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脚踝。我吓得原地一蹦,差点把他踩了,低头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原来是王十八倒在地上,迷迷糊糊起不来的样子,嘴里喃喃道:“小弟,小弟……”

我蹲下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大哥,小弟没事。”

我抬头又问鬼方端:“你对他做了什么?”

鬼方端淡淡地说:“下了点迷药罢了。”

我奇道:“你灵力高强,也用这下三滥的法子?!”

鬼方端笑道:“能省力干嘛不用?人我都杀了还在乎下三滥不下三滥?”

我一时语塞,竟无法反驳,只得站起来摇摇他的袖子:“那你给他解了吧,明天还要行军赶路,别让他起不来。”

鬼方端耸耸肩,从夜行衣怀里掏出个小火折子一般的东西,点燃了在王十八的鼻子处晃了一下,又熄灭了收回怀里。

我见那东西眼熟,问道:“这迷香是你做的?”

他点点头:“鬼方家秘制,不过市面上也有流通,缺钱的时候我们就卖点儿。”

我心道这个缺德的破迷香,迷了我们的人三回,倒是个好用的。

他一扬头:“再过一炷香时间他就会转醒,咱们趁机就走吧。”

我撕了一条衣服下摆,塞到王十八手里,省得他醒了不见我惦记。日后我再托涂山璟给相柳送信,跟他报声平安。

走到洞口,鬼方端突然停住,扬起手拦住了我。我见状站住脚步,静静地等在原地。

只见他侧耳听着洞外的动静,从背上慢慢抽出了长剑。剑身冷冽,在黑暗中闪过一道银白,是反射了月光的缘故。

紧接着,洞外划过一道火光,如流星越过。随即,外面响起了呼喝声。

一大群人在流火箭的箭雨过后冲上前,在营地的帐篷处和相柳的将士们打了起来。

鬼方端手持长剑,一夫当关地站在洞口。我躲在他身后,问道:“你可知来者何人?”

鬼方端低声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看,他们穿着盔甲,也是士兵的打扮。”

说话间,已有士兵发现山洞中也有人,冲到附近的山洞中乒乒乓乓。

我心道不好,怕是玱玹派的追兵终于追上了这群瘪着肚子赶路的穷丘八们。大哥对我那么好,相柳也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不在,我不能让他的将士折损了去。

我刚要踏出洞穴,鬼方端拽住了我的手腕。我不解地回身看向他,他已经把面罩戴回,低低对我说道:“待会你跟着我,我们往马那里逃。”

“逃?!”我惊讶道。

“对呀,正好趁乱逃走呀,不然你还要留下来打一架不成?我可不陪你出这个力气,我打架也很贵的!”

我恨不得咬他一口,看他还能不能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等我咬他,迎面来了一个高举大刀的士兵,劈头就要砍向我。

他在我身后格剑一挡,直把那士兵震出一尺开外。

“五百两,先记账。”他还不忘给我算钱。

“我可没雇你出手,是你自己自顾自地打起来的,免谈!”我还嘴道。

这当口儿,一个将士打扮的人,持剑冲上前来,想是看见之前那士兵吃了亏,自己来收拾硬茬子。

两剑相抵,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双方均是一个凝神屏息,不敢轻敌的架势。我侧过鬼方端身旁望去,看见了老熟人。

那人眉高眼凹,正是玱玹的得力助手——钧亦。

我计上心来,从鬼方端身后走了出去。

鬼方端的“喂!”和我的“喂”同时响起。

我不管他,继续跟那钧亦说道:“停手吧。”

他眉毛一拧,眼光斜了一下见是我,仍目不斜视地盯回鬼方端,嘴里问道:“你何德何能,敢叫我们收手?”

我仰天长笑一声,把身旁的鬼方端吓了一抖。

我只恨我没长那长胡子,不然此刻捋上一捋,该是多么有派。

“只因我知道,她的状况。”

钧亦终于看向我,奇道:“她?”

我抬手在额头慢慢抹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向他,说道:“没错,她。你是知道你主子的,若你不停手,我就撞死在这剑下,你猜你主子苦寻不到,本来快到手的消息又飞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