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横生色心的学员顿时捂着脸痛呼。
白鳞蛊蛇凶狠龇牙状。
咝——
挨打的众学员齐齐后撤,眼神惊恐着退避三舍。
顺利挤到人群前排的孔留看着空出数米远的真空地带,随口问了一句:“前边怎么不站人?”
“你不怕被抽死,就舔着脸往前凑,看那条白鳞蛇抽不死你!”人群传来一声凉凉的声音。
孔留迈出去的半只脚,在高昂的冷冽的蛇尾威示下,果断收回。
然后一边吹着口哨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一边眼神左右瞟动。
这一掩饰性的乱瞟,居然还真让他看到了一个绝不该在此地的熟悉身影。
孔留心中惊讶,口中一边说着“借过”一边往那处挤。
角落处,遮光伞下,支起的简易小画板旁搁置着一排价值千金的附灵毛笔。
伞下屈身站了个女修,正以灵虫飞蛾投影,在宣灵纸上时而泼墨挥毫时而细细勾勒。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诡异的清脆笑声,笑得花枝乱颤,歪倒在身后高大的战仆臂弯中,擦了擦泪花,脸上挂着万分古怪的笑容,继续作画。
“老姐!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孔留震惊地舌头都打结了。
“我我我今天回来的。”
女修听到熟悉的声音,头抬也不抬道。
孔留嗓子里“嗷”了一声展开双臂飞扑了上去。
女修惊恐回头,容貌清丽脱俗,神情里透着一股和孔留如出一辙的气质,不着调。
她果断道:“断砚,摁他!”
身后的高大战仆上前一步,将已经飞身在半空的孔留钳着脖子摁在了地上。
孔衔青手稳如入定,将最后几笔流畅画完,随手扔了昂贵的附灵笔,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她漆黑灵动的眼珠微微一转,将雪白柔荑伸到战仆面前。
“按按。”
语气端的是呵气如兰,娇柔无比。
战仆性子沉默冷清,下意识踉跄着后撤半步,羞得眼都抬不起来。
“老姐,我来我来。”
孔留麻溜爬将起来,还没碰到他二姐的手,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抢了先。
孔留:“???”
片刻后,拍净了衣袍上的尘土,孔留看着比他还高半头的战仆蹲了身子,正顺从无比地替老姐按揉手腕。
“嘿嘿,老姐,新战仆?”孔留促狭眨眼道。
男修身材高大健硕,臂膀紧实有力,一张脸英俊端肃,抿着唇,俊美之中泛着冷清,是他老姐一贯的审美。
只是现在的他,好像一张拉实的弓,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动作颇有些手足无措。
孔衔青毫不避讳道:“昂。”
孔留给他姐竖起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
人生赢家,天选之才,说得就是他二姐。
不仅附灵天赋极高,还特别有生意头脑,绝对是家中的不折不扣的小富婆,手中的流动资金说不定比他那个家主大哥都多。
孔留比孔衔青小了十岁,几乎一切花销补贴全来自他二姐。
孔衔青的存在之于他言,简直就是在世菩萨,胜似亲娘!
“滚!少占我便宜,谁要当老妈子。”
“姐姐~貌美如花的姐姐~”
“灵石没了?要多少?”孔衔青直奔主题。
“二十万,可以么~”孔留语气万分矫揉造作,甚至试图卖萌。
可惜他不是五岁,而是二十五,孔衔青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还想打他。
“一个月,收着点撒。”
孔留立刻捧出灵卡。
将灵石划过去,孔衔青随口问道:“大哥呢,给你平时的零花了吗?”
“自从知道你惯着我花钱后,他不仅半颗灵石都没给过我,还试图从我手里抠出来一些。”孔留幽幽埋怨道。
孔衔青:“……”
绝对是大哥那个老古板能做出来的。
母亲早逝,活像给小弟当了半个亲娘的孔衔青拍了拍孔留肩膀,安抚道:“别理他,不够了跟我说。”
“姐你画什么呢?”
孔家独有的丹青附灵术,能使静态的画作如真的一般,宛如附灵成活。
画板上,仿佛另一个祁无月跃然纸上。
鸦青的睫毛长而翘,银眸透亮如琉璃,神情矜贵透着漠然,半支着脑袋懒洋洋地侧目而视,任由墨发越过椅子扶手,逶迤散落。
孔留顷刻看直了眼。
袖口的花纹,银饰的流苏,就连发丝都分毫可见。
“呜呜……小仙姝……姐你画得就比真人差那么零星一点点。”
孔留伸出一只手来比了一个小指甲盖。
“不过你从内院跑到我们外院来,就是为了画美人啊?”他抹了下口水,不解道。
“还不是你附灵学得太垃圾,连美人三分的神韵都画不出来。”
一想到这里,孔衔青不由得眼神鄙夷。
“我天赋不好,你知道的。”孔留不在意道。
半月前,他将自己日思夜想画得最好的一幅附灵丹青图给孔衔青看。
孔衔青哈喇子都流了出来,姐弟二人齐齐化为颜狗。
“这张脸,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是学院的标志性美景。”孔衔青由衷感叹。
“就是纸不够合适,宣灵纸如云似雪,柔软是够了,却少了美人那种莹润的玉石感。”她遗憾道。
“你画可以但不能乱画。”孔留意有所指道。
“当然,你姐还是很遵纪守法的。”
“对了,帮我约见美人,任何时间都可以。”孔衔青收了画板,拍了拍小弟的脑袋,笑眯眯道。
“姐,你找小仙姝做什么?”孔留好奇。
“谈笔生意。”孔衔青捧着脸,开心道。
(咳咳……孔衔青,小蝴蝶看的瑟瑟图的画手太太……专业资深瑟瑟图画手,笔力深厚,画出来的美人……咳咳……再加上孔家的独门“附灵”之术,静态变动态咳咳咳咳咳咳)
(抱着瑟瑟图不丢手的小蝴蝶:仙品!仙品!太太的瑟瑟图香得要命!
好画,会画,多画,让我们说,谢谢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