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女助理不在家，否则李牧也不敢把话剧剧本拿到楼下，李牧盯着陆子勋看了片刻，又收回目光瞧了眼手中的剧本，之后眼神子剧本和陆子勋之间来回梭巡了几趟，陆子勋是除他本人之外，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李牧习惯有人跟他对台词，陆子勋一看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不可置信，这种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李牧居然能想到他？
可是，见他丝毫不回避自己的目光，李牧站起来，有些不自在的说：“陆子勋。”
陆子勋利落把烟头掐灭，“我不会。”
李牧有些失望，但他不是一个轻易会放弃机会的人，于是开始抛诱饵，“你听我说，这故事里有个将军，你可以本色出演。”
陆子勋目光定在李牧身上，的确，纵容他的机会可能不太多了。
但凡跟演戏挂钩李牧的态度都是非常认真的，所以即使只对一幕的台词，他还是跟陆子勋交代了故事的背景。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贵族公子，因为沉迷音律，终日和戏子伶人为伍被当时上流社会所不齿，人称“乐痴”。
将军是个不得志的将军，本来镇守一方，却在一次藩王之乱时无皇命而出兵大肆屠杀，后来被羁押回京夺官褫爵，人称“煞神”。
千秋宫宴上，这两个风靡京城的话题人物坐在最末位，碰巧又在同一张席上。
一个战争狂人加一个音律疯子从此一拍即合，居然成了知己。
这是一个小情大义的故事，最后倭寇进犯，将军再次战甲加身远赴边疆，但一个经历过无数次战乱的朝廷国库极为空虚，公子干脆把自己当成了戏子，数九寒冬里带着他豢养的数百个伶人数百场筌戏为将军筹措军饷唱到哑嗓呕血。
而这部戏的名字《那年冬天》，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诠释了小情大义的全部。
李牧说：“故事开头，这位贵族公子一掷千金给一个叫褰裳的令人赎身，被他父亲知道，大怒之下让他在大门外的雪地里跪了一个小时。接下来我们练的这一幕是公子养伤在家，他的侍……”
说到这儿，林楠楞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他的侍……女海棠和他之间的对话。”
陆子勋说：“将军呢？”
李牧有点不好意思，“将军这幕戏里还没出场。”
陆子勋决定再让一步，“行，就念公子的。”
李牧，“你念侍女的。”
陆子勋，“……”
但他还是决定再让一步，一分钟后，陆子勋拿着剧本，粗声粗气地说：“天真冷，外边的雪化了。”
李牧不接话，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看着他。
陆子勋深吸一口气，只好照着台词重念，“天真冷啊，外头的雪融了。”
李牧开口就是字正腔圆，语气急切，“你，从哪儿来？”
陆子勋开始念书，“按你的吩咐我清早就……去了趟……西郊院子，这盆炭火都熄了，身上有伤怎么能受寒，你应该早些叫……人的。”
李牧，“……”男版siri？
他很快接上，“褰大家现在如何？”
陆子勋顿了下，“你的腿？”
李牧，“……”
陆子勋眯眼，“有什么不对？”
李牧，“……”你应该问哪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