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气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陆子勋和女助理都在,女助理沉着一张脸,“到哪儿去了?”可一见他衣服上湿了的一大片,顿时就乐了,“这是怎么了?”
陆子勋站在一边薄唇紧抿,眉间纹路能夹死一只蚊子,但李牧此时是没心思注意他的。
因为女助理果真有后招,马上正中下怀地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套搭配好的衣服,“suprise!”是适合李牧的温润儒雅风格。
衬衫跟宴会那天的花卉刺绣西装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李牧的心情就不妙了,这他妈还真是该河里死井里死不了。
但即使再嫌弃也由不得他了,节目马上开始录制,,耍大牌让人等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总不能顶着一身牛奶污渍杵到镜头前去变相自黑。
他从更衣室里出来,外边只有陆子勋一个人。
李牧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越看越觉得难以描述,越看越觉得不忍直视,陆子勋在一旁抱臂看了他,沉默了好半天,才说:“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以后想去哪里告诉我,不管我在干什么都会停下来。”
陆子勋已经极力让语气温和了。
刚才他回来看到只有两个女人在,一问才知道李牧打着他的幌子不知道自己晃哪儿去了。
他很难形容当时的感受,现在是什么时期,李牧是前几天才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人,居然在外边敢毫无防备地自己落单?
之前不了解的时候他认为李牧勇敢,现在深知只是茫然。
茫然的李牧即使是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一边整理衣服领子,一双凤眼漫不经心地瞟过来,“没到这个程度,那天晚上来的人……我总觉得,他就是恶作剧来吓吓我,好像并没打算害人。”
那晚上的人可是用抢指过他的头,陆子勋十分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的推理分析能力几乎为零,但可能是上帝给他们开了另一扇窗,直觉却不可思议的灵验,李牧就刚好是这一种。
一句话概括就是凡事只要让他过脑子就是乱七八糟,若只凭感觉则是一懵一个准。
只是陆子勋这时候还不知道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异禀,当然即使知道也不会把虚无缥缈的感觉判定为佐证,保镖的世界从来都是失之毫厘就可以殃及性命,他的要求是万无一失。
李牧又瞟他一眼,一双清透的眸子剔透得比泉水还明澈,近乎天真的干净。
他说的话在陆子勋看来更天真,“你不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也没有那么危险,在电视台这种地方,闲杂人等进不来,更别说带危险物品。”
陆子勋忽地笑了,笑容不大,只是唇角扬起一点很浅的弧度,但眼神幽深。
化妆台上有一张不知道谁落下的金属质地的VIP卡片,他手指一动,不着痕迹地拿在手里。
李牧完全没注意,忍着身上的花纹给他的不适,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走吧。”
他翩翩然往门口走,陆子勋跟在他身后。
就在李牧手指将要搭上门把时,上臂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攥住,接着他整个身体都跟着转了方向,没等他弄清发生了什么,人已经被推到了墙上,一条胳膊,被紧紧的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