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几秒,李牧手背在身后,突然说:“陆子勋,站起来。”
陆子勋完全不明所以,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眼睛一直灼灼盯着李牧,但还是大手撑着膝盖慢悠悠站了起来。
高大健硕的身形立在门口,瞬间遮住了一大片阳光。
一阵雄浑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李牧仰头看他未免短了些气势,有点后悔没让他继续坐着。
但比浓厚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充斥胸腔,略作酝酿后他沉吟道:“你甘心浪费在低谷的光阴,就是你错过的登顶路上的美景。”
又被鸡汤浇了一脸懵的陆子勋,“……?”
感觉还是很厉害,但他这次干脆连字面意思都没完全明白。
于是他直接问了句,“什么意思?”
李牧刚要开口,背在身后的右手动了动,好像有什么不对。
两秒钟后,李牧,“……”拇指食指中指三个指腹已经亲热成一堆分不开瓣了……
倏忽间他睫毛飞快地扇动一下,眼光从陆子勋身上慢慢收回,转瞬就变成一个垂眸的黯然神伤,但一张冰雕玉琢的脸依然不染纤尘。
陆子勋眸色幽深地看着他,可能远端外的美男所思所想给你常人就是不一样。
云端美男李牧,“……!”真是够了,手指头被黏在一起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李牧感觉自己手被粘的像个鸡爪,这会儿就像赶紧回房自己把鸡爪的事儿给办了。
但陆子勋这是新职上任,了解那晚他被夜袭的事儿是头把火,连进他房间看看现场是免不了的。
陆子勋敲了敲露台栏杆,“他那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李牧手一直背在身后,但腰杆笔直,一副负手而立施施然的样子,“嗯。”
被胶水占得时间太长会处理不掉,真是郁闷。
陆子勋说:“警察没找到指纹?”
李牧心不在焉,“……嗯。”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洗掉了,用汽油可以吗?好像小时候手指粘上沥青就是用汽油洗的。
陆子勋侧头,两条英挺的浓眉皱起几道不算浅的纹路,“除了叫你名字,凶手还说了什么?”
李牧,“……”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汽油?脑仁疼。
陆子勋没听到回答,转头刚好看见一双好看的凤眼对着他,但其实眼光空蒙地越过他望着窗外,眉头还蹙着,一副我甚忧心的样子。
陆子勋,“想到其他线索了?”
李牧睫毛惊悚地颤动了一下,眼神闪了闪才聚焦到他身上,“嗯?”
陆子勋,“……”
“哦。”李牧低头垂眸,“他问我‘李牧,你这儿有什么好东西’。”
陆子勋总算明白了李牧刚才为什么走神,他习惯雷厉风行令行禁止,这会儿脸上所有可能称之为清晰的细节一瞬清零。
腿向前迈出一步,同时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朝李牧抛过去,“拿着。”
李牧下意识去接,手一伸想起什么又猝然缩了回去,背到身后。
黑色的小物件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啪地落在李牧脚边的地上。
李牧,“……”
陆子勋,“……”
陆子勋面无表情地弯腰去捡,看着他低下头李牧突然色变,“我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