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对方作死。
等一大票人闻讯从包厢里涌出来时,贺茕远远就看到脸孔阴森的何先生,立马开始躲猫猫。
裴逸边走边作讲解人,叼着烟啧啧出声,“事情也怪不得四嫂啊,是我那个朋友见到美女就有手痒的习惯,娱乐圈里就这样嘛!当时呢四嫂走在前面,背影太曼妙,我和军子在后头瞧见了,我还琢磨这位美女的背影咋有点熟悉呢,军子已经跑过去搭了一把四嫂的肩,手都没碰到就被敏锐的四嫂一个过肩摔扔出了好几米,刚好砸到电梯口,然后肋骨断了腿也折了……”
何山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女人就不能给他消停哪怕一秒钟?
没得办法,一伙人把差不多已经残了的军子抬去了医院,酒局牌局都成了残局,提前结束,各自回家。
贺茕趴在车后面,等着车里的男人抽完烟,才猫着腰上车,默默系上安全带,偷偷瞄过去一眼,“对不……”
嗖地一声,车轮擦过地面,飞驰往前,盖住了她的道歉声。
她心里尴尬,也委屈。
不能怪她啊,酒吧那种地方好人本就不多,她又不知是裴逸的朋友,难不成还能干等着被吃豆腐?
看着就不是什么好鸟,想搭讪你正经走到人家面前问好要电话啊,这种她当然就不会不分轻重喽。
不过,还是丢了他的面子吧,今天这么多朋友在,她这么暴力是不是给他面子上抹黑了?
夜半,车子停在四合院门口。
贺茕下车,跑几步到他身侧,低声叫他,“何山,裴逸那个朋友我会去医院看他,医药费我也会负责,你就别生气了,下此我不会再给你丢脸了。”
姿态放得很低,一向傲气铮铮的大眼睛里也有了雾气,三十年来都是被哥哥宠着的。
没想到爱上一个男人,她卑微到了尘埃里。
等了半天,眼前清寒如肃的男人突然低声一句,“你没做错。”
贺茕一怔,讶异抬头。
他皱着眉,院子里灯不太亮,却把他英俊的轮廓照得清晰,冷峻严肃,公公正正,“那不是我的什么朋友,裴逸的狐朋狗友,我的朋友里没有随便跟女孩子搭讪的,你的做法没有错,自我保护而已。”
贺茕愣愣地瞧着他,小心脏突突地开始跳了,这么块木头也有讲道理的时候,原以为他会气她嫌她给他丢脸了呢。
于是人家给点阳光她就灿烂了,汪汪地就朝他扑过去,“何先生你夸我了?这样子直白的夸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转头就朝里面喊,“妈妈何山他夸我棒耶,何先生是个讲道理好男人,可爱又正直,我的男人我爱你,么么么~~~”
“你是不是对人话有什么误解?老子那不是夸你,滚!一边去别舔我你是狗么?……艹!”
避之不及,被亲了一脸口红印子连带口水的男人闪进门口狂躁暴吼,“带着你的几个破箱子滚回F国去,赶紧的!”
简直特么烦死!
然而,他的吼声完全被忽视,那破东西不知道有多高兴,手舞足蹈进屋的。
闻声出来的老太太在门口就被抱住,人高马大的欺负他干娘,缠死人了。
何山绷着脸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就进屋了。
老太太拉开贺茕的手,“行,妈都知道了,你俩今天出去玩儿的开心,你先去洗漱一下,妈跟山子说点事儿。”
“好嘞妈妈。”
老太太刚到跟前,就听见何山咬牙切齿,“妈,你到底是谁的妈?”
被这女人叫几声就给糊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冷脸,“明天我就撵他走,干娘你不许拦着……”
“儿子。”老太太脸色不太对,将他拉到一边。
“怎么了?”何山观察干娘的神情,静声问。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罗志来了,在书房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