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何宅，也很低调，四合小院，外面看，跟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不过暗处的哨兵和保镖却是数不胜数。
当然她也没什么功夫数。
摸清楚了他每天是在家里休息，观察可以开始了。
清晨五点，贺茕昨晚一套训练，洗漱穿衣，驱车赶往何宅附近，停泊在外围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六点多，居民们开始活动，遛弯儿的，遛狗的，遛鸟的……
生活气息很浓郁。
一辆半旧吉普车上下来一位帽檐压得低穿运动装的女人，一束马尾，看起来就像是刚晨练回来的高级白领。
此人就是伪装后的贺茕，走路的姿势，和老板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是普通女孩无疑。
嚼着包子回到车上，等了个把小时，巷子口黑色的路虎使出来。
贺茕眼睛一眯，他出门倒挺早。
路上费了点心思，她紧着神经，跟踪这个男人，普通的跟踪路子可不行，一会儿就会被发现。
超车，改道，加速，减速，绕行，各种运作，始终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一路下来，还算安全。
以为他要出门办事，没想到七拐八拐，去的居然是郊外的一处射击场。
贺茕跟着下车，打量了一眼场子，进不去，四海帮内设的射击场，不对外开放的。
她瞅了眼场子后面的山头，揣上望远镜下车。
选的位置也隐蔽，观察角度也不错。
举起望远镜，远远地就看见射击场里的男人，一身迷彩装，带着防爆眼镜，薄唇紧抿，动作流畅，一射一个准，两只手两把武器，不同方向角度射击，毫无压力。
她吃早上剩下的包子，就这么看着他耍帅居然也没有觉得无聊。
这人耐力够惊人的，一练就练到了太阳下山。
半个多小时后，他才出来，换了身衣服，短发还在滴着水，就那么站在冷风中抽了根烟，眉头蹙着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之后上车。
贺茕等他拐了个弯，才启车跟上去。
黑色的路虎到了市中心，沿着街区拐来拐去，拐的贺茕都差点要冲过去问问他“大哥你是不迷路了”的时候，终于到了地方。
等她跟着下车，一瞧，心生鄙视，小脸跟着阴沉。
之前在射击场一天下来，对他的好感度增加了那么一点点，没想到夜色一来这男人也不过是众生芸芸中的登徒子一个。
马不停蹄就来就酒吧。
灯红酒绿，活色生香，单身寂寞老男人的最佳去处。
贺茕攥着拳头，压了压帽檐，穿过一排侍应生恭敬的水晶大门，进去后视线一落，脚步轻盈的便在人群里挪动。
见他跟一个男人碰面，对了对拳头，两人在安静的卡座坐下。
那个男人她认识，是墨修宸。
两个人说话，他不怎么吭声，对方说的多。
贺茕坐在远处，看了一阵，有点诧异他不是来找女人的，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或许还没到时候？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两个男人，一个高大凛厉，一个温润如玉，四个大男人一桌，身边来来去去有意无意搭讪的女人很多，但四个人都是冷脸，没一个稍微热情的。
随后在酒吧门口散了。
贺茕此时早已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见他在酒吧门口站了一阵，还是抽烟，微微垂着的脖颈显得侧影的脊背修长又……有几分孤寂的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