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抱着脏床单的女人,这会儿知道自己理亏较多,出声有点细小。
那人高贵凉凉地撇来一眼,沉目拧眉,线条深刻的俊脸一扭,沙发前坐下,东西搁在茶几上,摊开。
便有食物的香味飘散。
贺茕陪伴若惜一天水米没打牙,后来巷子里又没吃成,接着又被歹人堵。
这会儿闻到饭菜香味,肚子立刻咕咕开叫了。
一次性的筷子,男人手指掰开,划了划,也不太讲究,朴实的模样就开始低头慢慢用餐了。
这人吃的快,可吃相优雅。
贺茕瞧着他握筷子的样子,比自己好看许多,像大哥拿毛笔写书法时的好看样子。
客厅里光线白亮,照得那人鼻梁悬直,眉宇轮廓沉铸分明,清朗深邃,不知道是光线把他照白了还是他五官确实好看,贺茕瞧着瞧着,又觉得他不太像乡下人了。
气质有那么点世家公子的沉韵,入鬓斜飞的浓眉又染了些江湖气的沧桑,英俊得十分端正笔直。
这个样子,有些迷人。
诶诶诶……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将脑中思绪霍然掐断,有病了吧,这种逮着就把她打一顿也不知道让着女人并且还思想邪恶乘人之危的贱男,哪里就迷人了?
她一定是被气的脑子抽抽,有毛病了。
咕咕——
贺茕捂住胃部,在男人抬眸看过来的视线里,有些脸热。
不过既然他也看过来了……
“sorry弄脏了你的床,我把床单拿下来了,垫子也撤了……清洗费我出。”
其实最后一句理所应当是“我会洗好”这种吧,可她作为专业素质排名在前的女特工兼贺家大小姐,是不能洗床单那种东西的。
大哥富养的她,生活中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裤头袜子都基本一次性。
何山筷子顿了顿,没想到这厚脸皮的女人居然想让他把那种染了血渍的东西送去洗衣店?
那洗衣店老板会怎么看他?
在床上把女人弄到血浴床单的色魔?
再说洗衣服床单这种事许多年前他就有专职保姆管理,别说干洗店服务电话,就连干洗店的门冲哪儿开他都不知道。
难不成抱着血糊糊的床单上街去找?
男人脸黑,低头吃饭。
女人轻盈的脚步声,出来几步,“……对了,谢谢你的搭救。”
一码归一码,贺大小姐恩怨分明。
没回应。
“十一点了啊……你在吃宵夜?”
英气又不乏纤细的女人声音,忽的落在沙发边。
何山皱眉抬头,瞧着这个无声移动的女人,眼神里写着:不吃宵夜难道吃早饭?多此一问。
吃瘪,贺茕心中暗恼,她大小姐矜持都已经放到这么低了。
这要不是个乡下莽夫,叫个稍微懂点人情味的绅士,都应该说:“嗯,要来点吗?”
怒等半天……他半声没坑,只吃他的。
西芹腰果,鸡蛋佛手瓜,蒜蓉西兰花,清清亮亮,不见辣椒,引得她口水直流。
却是四个小盒,菜一层层见少,都入了男人的腹中。
女人米色的脸蛋越发阴沉,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