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步在夜深幽静的人行道上,微凉的夜风拂过来,沁得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他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若惜望着远处闪动的霓虹,平静的笑,“我变成了什么样子?沧桑了吧?”
他如实地点了点头,见她故作泄气,又说:“在我的想象之中,不觉意外,女孩子过了十八岁就不长个子了,脸倒是长开了些,更漂亮了几分。”
“只有几分?”若惜觉得跟他说话还是当年的感觉,没有分毫的距离感,狭促地道:“王林可是说我漂亮了许多呢。”
“嗯,话倒是比以前多了。”
夜风吹得路旁树叶沙沙作响,柔柔的很舒服,若惜微微仰头,叹息着笑,“十多年了,我也不能越活越回去啊,在社会上混,总不能装哑巴。”
他也笑,双手插袋,走在她的身侧,不远不近,身上有淡淡清冽的烟味,还有微微的汗味。
就像以前打过篮球,在教室外的走廊里拦下她,大清早的递早餐过来,说也有她的份。
感觉,很真实。
十年前,和周亦凡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中文学院的大门口,林荫道。
其实两个人的心中,都忘不掉那一幕。
此时却心照不宣的不提,一别经年,了如尘埃,都长大了,也都成熟了,当初是为谁好,有苦衷,彼此都明白。
熟悉的感觉让若惜很自在,孤独了太久,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收不住。
话题围绕在上学时的趣事上,因为凯瑟利,不在相同班级的两人,却有着不少共同的回忆。
也难免就聊到了凯瑟利,若惜问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问题,“周亦凡,你当年究竟怎么想的?”
两人都停住了脚,周亦凡挠挠鬓角,“年少轻狂呗!咱们年组的班花我基本都追过了,就属凯瑟利最难上手,当年身为少爷的我不就被激发出男人的征服欲了么。她当时总是那种瞧不起人的眼神,我也是犯贱了,就非要她贴服我,你那时候总是低着头,我哪知道你长什么样啊,一句话不等人说完转身就跑,多喊你一句都像要把你怎样了似的,我要是早注意到,就先追你了,哪还有凯瑟利什么事儿。”
若惜有点尴尬了,后悔为什么要问,他怎么越说越离谱。
大概他也意识到了,咳了咳,面不改色地兜回来,“虽然耽误了凯瑟利是我的错,但好在她也终成眷属了。”
若惜抬头,“那你呢?”
周亦凡耸耸肩,”去国外后,没了少爷的光环,居然没人能看上我。
若惜瞧着他皓月朗星的眉眼,英俊绅士的气度,却叹气摇头系袖扣的模样,俨然一副大龄剩余男青年的无奈,忍不住笑了。
“胡说。”
“真的,生活马马虎虎,工作忙忙碌碌。”
若惜又不是瞎的,他就装吧,明明混的风生水起,否则会在同学会上那么耀眼受欢迎?
“这次过来能呆几天吗?”
“嗯,看情况了,有工作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