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利的住处不是酒店宾馆,而是一处环境雅致的高档住宅区,若惜报出地址后,胡友道没用导航,便准确的将车开到了小区门口。
下了车,若惜没回头,她越走越快,男人沾在她身上的淡淡烟草气息,在夜风中一点点消散。
“若惜?”
她靠在门口的样子吓了凯瑟利一跳,把她的肩膀搬过来仔细一看,惨白的脸色在门灯下憔悴如鬼。
若惜低头掩饰自己的样子,看到凯瑟利一身礼服和精致的手包,又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指纹锁大门,心里明白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困难,“凯瑟利,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打扰你……”
“说什么呢你!”凯瑟利捏了捏她冰凉的手指,从前最是水嫩玉白的一双手,如今指缘很是粗糙。
想起她说过在印刷厂工作,每天摆弄印刷机和装订器,心里不由得微微叹息……
“没事吧?”凯瑟利仔细瞧了瞧她红肿的脸颊,罗刚那一巴掌扇的不轻,嘴角都裂开了。
若惜撑住额头,不知该怎么说,两相对望,她慢慢低下头。
凯瑟利忽而想起进小区时,停在大门口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直到她进来也没有离开。
那是一款最顶级的宾利,一般人是开不起的,而且金三角这边,不似那些法制严谨的城市,道上有不成文的规矩……
“先进屋再说。”把人搂过来,开了门,开了灯,又开了恒温空调,她发现若惜身上特别冰冷,连带着她也跟着脊背发凉,还是故作轻松的笑着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安心啦,这里是特邀赞助商给我准备的住处,今天凑巧团里有个同事生日,本来也要结束了。”
“那杰克先生……”
“扯他干嘛,这可是我的私人空间,我可不想还没结婚就白天黑夜的跟他黏在一起,得保持神秘感,快坐下。”
若惜在沙发坐下,软软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松弛下来,轻轻呼了口气。
凯瑟利给她倒了杯水,然后轻叹着捏了捏她的肩,若惜扭头,把脸贴向她的手背,那动作就像受惊后寻求安全感的小动物,看得人心里发酸。
“若惜……”
“凯瑟利,我生了宝宝,叫梓铭。”
“宝宝?”凯瑟利缓了缓,小心翼翼地问:“是那个……贺老大的?”
若惜点点头,眼神恍惚地盯在一处,笑了笑,“想不到吧。其实整整十一个年头,听着漫长,细想又像一阵风拂过那样短暂,了无痕迹。我逃离他五年,最近因为想念梓铭,又牵扯上,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能再在印刷厂工作了,原来的住处也不能再回去,只好来投靠你。”
“什么鬼话!”凯瑟利嗔怒地推了她一下,杏眸又添了雾气,“你能来投靠我,我真的特别高兴。”
“十年前因为周亦凡那个混蛋,我对你怨怼很深,小女孩儿嘛,当时不够成熟懂事。中间几年我在国外,孤独时就会想起你,后来我和周亦凡混成了无话不谈的哥们,同他一起回忆你,就更加想你,接着便开始找你了,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到这里,更没想到找你会这样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