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缓和了片刻的颤抖重回到身上，若惜自己都听见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像打了结，“李，李秘书……不，不要，不能……”
宽敞的天台上，来自高空的风声将男人的嘶喊刮得粉碎。
罗刚仍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原是站在他面前抽烟，后来就蹲下了，脸上的表情喜怒不显，特别平静。
还淡淡的牵了下嘴角，没给罗刚任何反应的是时间，脑袋，眼皮，就被固定住，接着那根刚才还在男人唇上叼着的烟，火红的烟头就直接戳到了他左眼的瞳孔上。
“啊！啊——我的眼睛……”
眼球被烧焦的味道，有点类似路边的烧烤，糊焦的味道慢慢在夜晚的空气中蔓延开来。
谁也没动。
贺骁捏着烟的三根手指，又缓慢捻动了一下，罗刚的那只左右，已经彻底废了。
男人微微皱眉，像是认真的，在雕琢一件艺术品，修长的手指拎着烟头，一下一下，井然有序地点到罗刚还能转动的眼球上。
蛋白质烧焦的味道，不太好闻，终于，经过十几下的复制，那眼球变成黑乎乎的一团，不再动了。
他歪着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左边那个烧焦的黑炭一样的眼球，血水顺着眼角往下淌，细细的一条，他喉结缓缓动了动，慢声微笑，斯文尽显，像是评价，“不错，比那什么美瞳真实多了，给你点时间歇歇，换根烟啊。”
那烟就在摁在罗刚的额头正中，捻灭了。
他低眸，伸了下手，冯浩把另一根点燃烟递了过来。
他长指接过，微微眯眼吹着火头的隐晦姿态，更清雅，此时，他又像平静好说话，“给你三秒，屏住一口气吧。”
“求求……求……呜……”罗刚已经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又扯薄唇，轻轻发笑。
那笑却恐怖的像魔音。
距离不超过十米的直升机里，若惜不停的拍打着舱门，女人尖叫的声音好像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又好像，根本没听见。
那根烟对着右边灵活转动的眼球，又摁了下去。
“贺骁，贺骁，不要！你停手，快停手……”若惜将舱门拍打得砰砰作响，嗓子喊道嘶哑破音，滚热的姜茶也洒满了裙子，此刻刺痛烫过她的腿。
可她浑身却仿佛跌进了万丈冰窟中。
这才是他。
这就是他……
“小李，你让我下去，会死人的！他不清醒，是疯了吗？求你了……”
小李哪敢随意开门，只做秘书该做的事，抱紧了乱踢乱喊的若惜。
若惜锤窗户，闹出动静，眼泪被看到的可怕的一幕幕，吓出很多，语句更是混乱，“乱来！他就是个疯子，你们也任由他疯吗？把那人送到警局就好，你是他的秘书，这样他会出事的，会惹出事的，小李……”
“若惜小姐，你应该了解骁哥，别让他更生气。
“放开我！”
小李将她摁在离舱门最近的座位上，转身去扯安全带，若惜不知道趁机按到了哪个开关，很及时，舱门打开了。
她根本没注意到梯子，直接就摔了下去。
在地上滚了好几滚，骨头跌得一时起不来。
这时天台的门打开了，有人上来。
若惜抬头，是被黑衣大汉押着的王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