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的脸色不大自然,看了眼若惜,又抿了抿唇,“我男朋友来城里找工作,暂时没有落脚的地方,住旅店又太贵,我的条件你是清楚的,我想着和你商量,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男朋友在这里暂住几天?”
若惜没有回答。
王珊又说:“哎呀你放心啦,白天我们都在厂里上班,他睡觉,晚上就让他去网吧。”
这房子原来是王珊跟别的合租的,后来那人走了,若惜应聘进厂工作,说来也是王珊给了她方便,房租水电平摊,算起来每个月六百五十块足够。
这一片是旧校区,可若单独租房,一室一厅也不少于八百。
若惜搬进来时也没有明确的租赁合同和约法三章,只当两个单身女人都会自觉。
现在这样……她若是态度过硬,难免会落下个不通情理的说法。
王珊见她不吱声,回头就朝楼上喊,“刚子,你下来。”
“姗姗,不用……”
“快点下来啦!”王珊坚持,楼梯上想起了砰砰的脚步声。
若惜把毛巾拧干搭在胳膊上,王珊又说,“若惜,刚子姓罗,和我恋爱快两年了,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放心,又不是刚认识一两个月就拉不了解的人进来住。”
王珊话音刚落,人已到近前,个子挺高的,若惜没抬头看脸。
男人说了声嗨,若惜只得点头,迂回着说:“罗先生刚来,借住几天没事的,只怪这房子太小,不方便长住。”
“刚子找工作很快的。”
若惜扯出一丝笑,“明天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吧,出门在外都是朋友。”
客套话,人家多半也听得出来,罗刚打量着女人上楼的背影,搂住王珊,“不太热情啊,怪木讷的。”
“要不是这老实的性格,当初我也不会收留她。”
“多大了?”
“比我大一岁,你比我小两岁,以后就喊若惜姐吧。”
罗刚晃进卫生间,心道有那么大么?那女人一直低着头,没看清长相,不过皮肤挺白的。
若惜回到自己屋里,反锁了门,也没办法,生活粗简,诸多不如意,得将就,心里想着左不过三五天,自己多注意就行了。
翌日,清晨六点,她就醒了。
六点半,楼梯有声音,接着是大门开关的声音。
应该是罗刚出去了?
若惜穿戴整齐,开门下楼,去卫生间洗漱,进门就皱了眉,白色的地砖上到处散落着烟灰烟头,还有男士的内裤搁在王珊的盆子里。
若惜忍着,刷完牙,干净惯了,又忽视不了,还是从厨房拿过扫帚和撮子回到洗手间,俯身刚要打扫,手背冷不丁被一只大手握住。
她吃惊回头,急忙甩开。
“sorry,吓到你了。”手背上粗厉的男人手也松开了。
若惜瞅着只穿了黑色背心和沙滩短裤的男人,顿了顿,把扫帚和撮子递给他,“你扫也行。”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大咧惯了,不知道若惜姐你这么爱干净,回头姗姗又该说我了。”
“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她本意不想多说,洗了手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