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不欲多言,这人无耻,明显在逼她回忆,她扭开一张气愤的小脸,手指攥紧。
贺梓铭小脑瓜转得很快,虽然听不懂两人的话,但也明白,似乎是和妈咪能见自己的天数有关。
他小手去抓爹地的西裤,男人嫌弃地摆了摆腿,贺梓铭又轻轻拽,“爹地,妈咪都不高兴了,我们男人绅士点嘛,再说,我一年到头跟你在一起,每天大眼瞪小眼,你不嫌烦啊,把我丢给妈咪两天你也轻松啊,是不是?”
好在他生了个会说话的儿子,看着笨笨,道理却是一套一套地以柔克刚。
给了台阶,他气也就顺了。
“明天下午,你儿子有比赛,当我闲的乐意跟你挣那一天半天?”
若惜低头,轻轻地把梓铭拉到怀里,眼神看着孩子的发顶与他商量,“那请问是几点钟?”
“下午一点半,少儿围棋锦标赛。”
“是你来接他还是我送他过去?”
他不答话,低头在系那根领带,动作优雅是优雅,可弄了几回都系不好,中途朝她瞥来一眼。
若惜跟他对视,跟他在一起早养成了等量对换的习惯,他不说话,她就不动。
他脸色果然瞬间就差,领带从脖子上拽下来,那么滑溜的质地,竟叫他捏得皱巴巴,随手扔到沙发上。
王嫂在后面喊,“贺先生,早餐还没用呢……”
身侧一股子冷风,冻得一大一小凌凌静静。
直到外面,引擎声渐渐远去,若惜才低头,梓铭也抬头,母子俩同时张开手臂,欢天喜地抱在一起。
“妈咪,你今天好美哦。”
“是啊,为了见梓铭妈咪特意打扮的,想一想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儿吧?”
叫了王嫂,三人一同上桌,没了某个人,气氛自然轻松活络。
小家伙把煎蛋切一块叉着放进若惜的碗里,心疼地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妈咪,你好瘦,多吃点鸡蛋补充营养。”
“哪有,不信咱们比一比?”雀跃的声音,若惜眼睛却低下去。
他还那么小,才五岁,就懂得心疼妈妈了。
若惜掩住眸中的潮湿热意,心头酸楚中有甜蜜,想起五年前生下他时的那些事,又深深的愧疚。
当初,她是把这孩子当成了交换自由的筹码的……
不过,无论如何,贺骁把儿子教育得很好,没有教唆儿子恨她这个妈妈,也没有阻止儿子亲近她,梓铭心地善良,宽慈仁厚。
贺骁本性冷漠狠厉,但在儿子面前,想必是格外注意了,所以潜移默化中,梓铭的个性才会这般的温良。
儿子个性像她,显然不适合做他事业的继承人,但他似乎并没有刻意去要求儿子什么,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但一直养在他身边,总归未必是好事。
最怕多年以后,她再见到儿子,会变成另一个贺骁。
他的想法永远没人看得透,如果对他有过感情,那么多年的残酷对待,早也消磨干净了,她疯疯癫癫的那些年,她忘不了。
“若惜小姐,知足吧,贺先生简直将小少爷宠成了小天使。”王嫂几多羡慕,三岁看到老,这位小少爷,是位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