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四月中旬,凯瑟利突然约见若惜,说已经办好了留学手续,不日将飞往澳洲。
若惜努力保持平静,可难过依然沁出眼底,虽然凯瑟利平日与她照面招呼都不打,几乎没有来往,但算是唯一一个亲近的人,和她在同一个大学,若惜只要想着,孤独的道路上也能感到一丝温暖。
但凯瑟利要走了。
去澳洲。
若惜微微扭头,望着咖啡馆外依旧灿烂的阳光,亮的刺眼。
她想,她大概知道周亦凡被遣送到哪个国家了,那个正义凛凛,有些急躁又直白的男孩。
若惜握着杯子的手指从发白到慢慢松解,虽然难过,但心里到底有一口气算是松下了。
凯瑟利也走了,仅有的两个朋友都远离了她,那么她现在孤注一掷,指不定哪天就会万劫不复的所作所为,便再不会连累他们,远离了也好。
她收住嗓子里的那丝哽咽,抬头时露出微笑,手轻轻覆盖上昔日好友的手背,“去找他吧,凯瑟利,羡慕你的性格和自由。”
凯瑟利搅动咖啡,有些自嘲,“心里不甘,总得去试一试,他不要我再说。”
若惜鼓励地回应她看过来的目光。
“他一直给你发邮件,若惜,你真的一封都不看?”
若惜一滞,漠然。
凯瑟利扯嘴,“他为了打听你的消息,什么都愿意交换,主动报出自己的地址,明知道我会过去缠他,若惜你的心可真狠。”
若惜心底触动,面上却是一脉的坦然平静,她说:“凯瑟利,我不知道我哪里让你们都误会了,但从始至终,我没打过他的主意,第一,他是我好朋友的男友,我不会也不能做那种背信弃义之人;第二,我那时早已心有所属,虽然是心思错付的孽缘,但我真正喜欢过的,的确只有贺骁。”
她的话虽意在安慰好友,希望凯瑟利彻底释怀去追求所爱,但其中内容也是不假。
她一直在心里深深压抑的,狠狠抗拒的,对那个男人喜欢的话,终于在这一刻说了出来。
对于周亦凡,她自是心怀感激和愧疚,多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现在她呆在贺骁身边,如履薄冰,一分的不忍都不能有,所以那些堆在邮箱里的邮件,她不看,咬牙连邮箱号都一起注销了。
曾经的周亦凡为她差点丧命,若惜忘不掉,对在意的人冷漠无情,是她唯一可以为好友的前途,安好,能做的事。
第二件事,大小姐回来了。
过年都没回来的大小姐,经过漫长的六个月后,终于任务完毕,进了家门。
听王嫂说大小姐十天前就到家了,住在贺骁在老宅那边的房子里,若惜想见也见不着。
虽然那是贺骁的妹妹,但是她的内心是想念大小姐的,这栋小白楼除了她和王姨,从未有过外来的访客。
看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孤独,可是真的不在意么?
藏在笑影之下的孤寂寥寥,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惜小时候对自己的生活也是有着美好的憧憬和幻想的,如今的一切,并不是她所期盼的。
没想到某日,大小姐竟真的来了,难为还记得她。
若惜真是高兴,但是,也有些意外。
大小姐的身后跟了个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