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
若惜照做,弯腰拧开浴缸的水龙头,衣服修身,映出脊背上细细的吊带痕迹。
羸弱的不行,腰细的美人鱼一样,看着像没有,却该死的衬出了蜿蜒的臀线,虽然贫瘠,去也勾人呼吸发重。
贺骁瞧着,暗暗眯起眼眸,吞云吐雾,夹烟的手指去解衬衫纽扣,解了几粒又懒懒地垂了手,靠着墙的身躯支起,烟头扔在潮湿的地板上,人已朝她去。
若惜此时脑子里只有那天在黑池包厢,他对着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一模一样的步骤。
忽然就反胃,忽然下意识就挣扎起来,到底忍气吞声不了,谁也都爱干净,纯粹。
“艹!”贺骁脸色难看地咒骂。
若惜情急之下的确是张嘴不知狠狠叼住了他哪里,抬头时才发现好像是他受伤的右臂。
她惊慌瞪圆双目,见他腮骨凸出,一脸紧绷,他住了手,可是水纹荡漾处两人的身影都寒彻入骨。
“还特么端上了?”男人薄唇,冷笑时格外残忍,犹如寒仞。
长指捏在她下巴上的力道重的,若惜的皮肤都被拧的没了知觉,他俯颈凑过来,想必怒气犹盛,一下就把她的脸扭到了浴台边上别着。
若惜呼吸困难,憋得咳嗽通红了脸,他头又低下来,打湿的黑发又短又硬,他笑,“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卖是不分次数的,也没有自尊情愿这一说,一个大学四年费用十几万,场子里最贵的妹子也不过两千,你去问问她们,管不管金主有多少个女人?前一刻从哪个屋里出来?”
若惜突然就安静了,甚至扬起笑颜,伸出雪白的胳膊去环他的脖颈。
然这并没讨到他的好,那只细细的手腕倏地被他按住,继而甩开,他情绪像是极差了,“少整这幅丧气样给我看,我有答应过给你平等?今天才知道我身边女人多?来睡,你就学乖摆出点笑脸,不会笑就对着镜子去学。再有下次你等着怎么死。”
他松手,若惜摔进浴缸里,男人脸色阴沉,夺门而出。
王嫂正在房门口等着,是听见了里面贺先生发火的动静。
卧室门啪地一声开了,带起的风刮得王嫂胆战心惊。
男人明显换过了身上的衬衫西裤,头发滴着水,根根冷酷冰沉,衬衫的右臂袖口松着。
王嫂赶紧用过去要给扣好那颗钉扣,他侧身避过,王嫂视线往男人高大的背后急急望,叹息地开口,“贺先生……”
他转眸冷冷看过来,“你最好还是别开口了。”
王嫂一惊。
他脚步凌厉,一下一下踩着木梯往下,沉得入了人心。
王嫂见他冷峻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门口,才跑进卧室,进了浴室顿时哎呀一声,“若惜小姐?”
忙把人从水里捞起来,抖着手去探她呼吸。
“王姨,我没事。”若惜借力起来,低头去捞浮着的衣物遮住自己。
“唉!贺先生这人也真是!怎么能讲那种话呢?”王姨口不择言地安慰,“若惜小姐你不要听,男人气急了都是那样的……”
若惜蜷缩在冷掉的水里,脖颈上男人留下的指痕通红,她一口一口地呼吸,脖颈处脆弱的筋脉凸出来,仿佛将死的鱼在勉强维持生命。
她抬头笑容惨淡,“他说的也没错,那原本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