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跟若惜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贴他特别紧,披着一头长长的直发,皮肤也白,眼大脸小,就像工艺品店里的瓷娃娃。
刚才胡了的男人又在叫嚣,“往骁哥怀里躲什么啊小嫂子,骁哥输了,你外套怎么也得脱一件。”
其余几个人顿时也跟着起哄。
那女孩脸色又惊又红,嗔怨地看他,手指拎着他的衬衫扣子撒娇在求。
他手臂搭在女孩儿身后的椅背上,身躯靠在椅子里,唇角那点笑一直没散,淡淡的又有些流里流气,薄唇阖动,“里头不是还穿着呢么?”
“骁哥,你……”女孩急的像是要哭,摇晃他的右臂,他只是似笑非笑不言语。
想是没办法了,女孩儿葱白手指掐了他一下,不情不愿地拉开了外套拉链。
一群起哄尖叫的声音。
若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脑茫茫整个人像是站在一个极为安静的世界里,眼中一直是他英俊熟悉的侧脸,看着却那么陌生。
其实,从来也没有熟悉过吧?
他的手臂,看上去应该是好了。
雪茄也送到了,若惜转身,趁着其他人还没注意到自己,想马上离开。
转身时突然想起,刚才在大堂前台小姐望着她有些奇怪的眼神,难怪啊,他身边坐着一个,又来一个,怕是猜测他身边哪个没有眼色的手下给排错了号?
走到门口,冯浩追过来,“若惜小姐,司机去办别的事了还得一会儿,再说骁哥……”
若惜也明白他作为属下的难处,那人既然知道她来了,又没发话让她回去,若她就这么走了,待会儿他问起来,倒霉的就是冯浩。
她安静的点了点头,脸上已经挤不出笑容,“没关系,我再等等。”
那边,新的一局已经开始了。
房间很大,若惜懒得再去瞧那团污秽,走到外间寻个角落里的沙发坐下,眼不见为净,只等他何时想起还有她这号人,尊口一开放行。
身后有小弟出来,端着喝完的空茶杯酒杯,窃窃私语,“哎呦,骁哥那个妹妹仔又脱了一件,皮肤好白啊。新宠?”
“是新宠,骁哥去日本迟迟不归,不就是跟那个厮磨么。这位破了十天的记录了,这几天骁哥来场子里都带着,估计是床上给力,嘿嘿。”
“那该得是多给力啊,听说骁哥在日本还为那妞儿受伤了?”
“听谁说的?”
“帮里不都在传么,好像还是枪伤,老爷子发了脾气呢。”
“不想死就莫瞎讲啊……”
若惜脑中的文言文再也背不下去。
枪伤当晚他就让冯浩送她回来,他没回来,然后有新欢作陪,又在日本呆了几天?
传言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他是为那个女孩儿受的伤?
想来是那女孩儿在他身边露面太多,受他宠爱,所以大家才这般猜测的吧。
她这个不受宠爱的,还真是误打误撞被他救了,又一直住在他的屋里,这算不算鸠占鹊巢?
若惜微微屏住呼吸,往窗外璀璨的茫茫夜色里看去,回想起不久前惊心动魄的夜晚,他一身血的倒在她怀里,温柔的摩挲着她的手腕,柔声而模糊的安慰她,“别哭了,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