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执意要走,贺茕只能作罢,让她在一边等着,先给大哥打电话。
通了,她讲话,“哥,你们还有后续吧?那几个老家伙肯定会把你伺候舒坦了,不过你的小豆芽说身子不舒服,我先送她回了啊。”
等了会儿,只听见吸烟的声响和低沉的呼吸声。
然后,就笃笃笃,只剩忙音。
“你大爷!”贺茕低咒了一句,转身去拿车了。
车子开出来,酒庄不在市区,路旁的湖面映出安静的夜色,低调奢华的迈巴赫,行驶无声,显得车室内过份安静。
等红灯的时候,贺茕扭过头,视线凛冽地看着若惜,“难道你就想一辈子屯在那山腰的屋子里了?”
若惜低头,盯着自己根根苍白的手指,她能怎么回答呢?
不想就能不被囚着么,就能逃离那个人吗?
“马上九月,大学都是这个时候开学吧?”
若惜突然抬眸,脸上茫然的表情映在贺茕的眼里,那么怔淞而混乱。
贺茕原本就是那个意思,知道大哥常去靶场,今天带这颗豆芽过来,也是撞撞运气。
如她所料,碰上了,又带若惜去饭局,她是有心帮这豆芽一把的,这么僵着,不是办法。
自己大哥,她太了解了,何况还不是非你不可的情况下。
贺茕从冯浩嘴里知道了若惜和大哥的那些事儿,知道大哥对这女孩儿大概是用了心的,意外又复杂,可也无解。
已经是这种情况,豆芽菜只一味的缩进壳里保全自己,而大哥的耐性实在很有限,如此一来,那点用心早晚被消磨殆尽,豆芽菜终究是没有活路的。
回到小白楼,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若惜下了车才觉得脚底发飘。
贺茕骂她,“你是不作死,喝了酒也不吭声,开着车窗吹了一路的风,等下头疼不死你。”
若惜微微一笑,模样呆憨,扶着门进了院子。
以前爹地在时,赶上年节回来也会开一瓶红酒,给妈咪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说她读书不许喝,不给她倒。
于是收拾餐桌时,若惜总会偷偷抿一点妈咪那杯,她熟悉了红酒的味道,且没喝醉过。
现在想来,爹地那种甜丝丝的红酒,和今晚酒桌上辛辣的干红,完全不是一回事。
原来喝醉了,是这个样子,脑袋好重,眼前的东西也在晃,还会转圈。
她在沙发上乖乖地坐着,听着王姨的脚步声来来去去,一会儿额头上多了快冷毛巾,王姨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东西,说是醒酒汤。
若惜喝下,听王姨絮叨,说今天来了工人,总算把网络给修好了。
“那可以看电视了吗?”她吵着要看电视。
王姨依了她,随便打开一个台,见她晕晕乎乎,多半也不看,眼神时不时发呆。
一会儿,她又把朵朵抱起来,裹在怀里,眼睛迷茫的盯着五十五寸的屏幕,广告的音乐声将空寂的屋子映的热闹了些。
醉着,她晕红的小脸上表情有些恍惚,晚间新闻女主播标准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金秋九月,又是莘莘学子返校的时节,今天,我们专门采访了xx师范大学的领导来谈一谈今年考生的录取情况……”
若惜的表情,在明暗交替的屏光下,不那么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