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茕知道自己又戳到她的痛点了,但还是无情地说:“我父母惨死,你爸是主谋,以我哥的脾气没卖了你你该觉得侥幸。相比之下,那些姑娘岂不更无辜?她们都没想死,向我求救,你的眼睛里是不是也该有一点光芒?你学不会坚强,只会死的更惨。”
若惜的手被强势包住,大小姐站在她的身后,逼着她浑浑噩噩上膛,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子弹不知道落在了哪里,总之,若惜吓得大叫出声。
整整一个夏天,若惜没有痛快哭过,所有情绪憋在心里,没有出口。
这一枪却是痛快的。
若惜又跟着大小姐学了几样防身的招数,无奈她身弱力小,估计花架子不会顶什么用。
但她还是学的很认真,盼着大小姐多教一会儿,因为她实在不想回那个压抑的小白楼。
日落时分,贺茕玩儿够了带她出来,若惜的手因为那一枪虎口还在隐隐发疼,破了皮。
“你丫也太细皮嫩肉了,妈的,没伤到关节吧瓷娃娃?”
贺茕骂骂咧咧拎着若惜的手指翻来覆去地看,没注意迎面走来的人,被簇拥在首的那人挺拔修长,穿着迷彩背心,迷彩裤,黑色军靴,带墨镜。
若惜第一眼竟没认出,没见过他穿成这样。
直到视线在他刀削般深刻的五官上掠过,墨镜挡着脸,但那鼻梁,薄唇,下巴,喉结,化成灰若惜也认得。
小脸变色,变成煞白。
“哥。”贺茕爽利出声,似毫不意外。
贺骁身边跟着一个穿白色运动短袖迷你裙的女孩儿,十分年轻的大学生模样,一看就是个花瓶。
贺骁把墨镜摘了,那女的立刻接过,他这才蹙眉淡淡看过来,对着妹妹,余光随意扫了眼贺茕旁边杵着的低头盯着地面的乌黑发顶,“你来这儿干嘛?”
“废话,当然是打把,难不成来放风筝啊!”贺茕张牙舞爪,先声夺人,企图把若惜的出现弱化掉。
可他冷着一张脸,完全不吃这一套,单手插袋,夹烟的手抬起就只指旁边的人。
若惜吓得往贺茕身后缩,贺茕察觉到,攥住了女孩儿冰凉发抖的手,朝哥哥继续咋呼,“你来干嘛?身后那些都什么人,打算彻底做斯文生意,要卖掉这片场子啦?”
他视线盯着面前的一高一矮,高的像老母鸡,后面的像鸡仔。
抽了口烟,皱眉转身朝身后招手,面无表情低声讲,“滚一边等着,正事完了再收拾你。”
“喂,贺骁!”贺茕在小嫂子面前这脸丢的……
那人直接漠视,带着一众人脚步如风就走了。
“艹!”贺茕抬脚踢掀一块草皮。
若惜脸上安静,不安都在眼底心里,本想问问大小姐能不能先回去,但见大小姐这么憋屈也没敢甩手离开的情况,心知那人说话便是雷打不动的命令。
看来,走是走不了了。
若惜觉着,他身后的那些人应该都是生意上的,这么忙,让大小姐留下也就是训斥几句吧,怪大小姐带了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