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大小姐,虽性子火爆,但不似大奸大恶之人。
若惜见人别开脸,就低下头继续读书。
“王嫂啊,我的茶呢,好没呀?”大小姐朝厨房那边嚷,每次上山都像刚从沙漠里爬出来,几百年没喝过水似的。
若惜又听见她骂人了,沙发那边悉悉索索,抽纸的声音。
接着便听见王嫂已经一惊一乍的喊道:“哎呀我的天,大小姐,你胳膊受伤了?”
“妈的,以为逮了只虎崽,不想却是只野猫,利爪刮花了本小姐皮肉一片。”
“哎呀,那得去打疫苗,还有破伤风什么的,山间野物不似家养,何况猫类喜食鼠,鼠类又易生鼠疫……”
“阿嫂你更年期了怎地,这般啰嗦。”贺茕不以为然,“无那多事,有没有消炎粉膏?”
王嫂年纪大了,记得有的,但是放在哪里了,得想想。
若惜搁下书,上楼。
楼下两人还在讨论伤口该怎么处理的问题,横竖几道,翻皮见血,很是狰狞。
贺茕视线里便出现了一只字体全英文的药膏,是伤口撕裂常用的,愈合效果好。
她抬头,看见女孩子细白小手安安静静递过来,见她望过去,细指捏着又往前送了送,那手指指甲修剪干净,指缘圆润粉白。
贺茕从没见过那么细嫩的手指,白白净净,指头个个细细小巧,再看自己那双爪子,又糙又黑,常年握枪的位置,还长着老茧。
若惜轻声说:的“大小姐,这个是消炎的。”
贺茕没吱声,抬手拽过来。
余光看见她又去电视柜底下的抽屉,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双氧水和一瓶碘伏。
贺茕又拽过来,叫王嫂拧开盖子胡乱就往伤口上淋,她龇牙咧嘴。
余光里瞥见,那小丫头也紧紧抿着嘴唇,小脸发白,活像疼得是她自己似的。
贺茕扬眉,心道吓到了吧小豆芽,姐还有更厉害的呢!
咳嗽了一声,摆出大姐大的模样,“阿嫂你多淋点,没什么感觉。”
“大小姐你皮肉都在发颤,还没感觉?可别硬撑啊……”
“啰嗦!”贺家大小姐自从小在帮里混,习气沾染,喜欢被人崇拜的感觉。
不过,这小豆芽是怎么回事?为毛一转眼就走开了?
王嫂便给她包扎胳膊边轻叹着道:“唉!若惜小姐估计是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痛,心里又难受了。”
“嗯?贺茕没懂。
王嫂拧好药膏盖子,捏着空掉的半截给贺茕看,压低了声音,“上回贺先生给伤的,若惜小姐用了这么多,还是那个地方,更不容易好。”
贺茕没谈过男朋友,筷子粗的神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恍然。
“艹!贺骁这鸟人,他竟……”
“嘘!”王嫂连忙竖起手指,“别说了,快别说了大小姐。”
贺茕扭头,那小小身影已经从客厅大门走了出去,背影瞧着实在轻弱,并不肥大的裙子罩着身子还在晃荡,不禁腹诽自家大哥,那大家伙往这么细的小身子里开山劈斧,口味特么也实在是重。
原来方才她一脸痛苦,不是小女孩给吓得,是感同身受。
贺茕心里那点滋味,有点形容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