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从这座城市的最后一个警署里出来,双手捂住胸口,疼痛不止,快要窒息。
看来,这辈子她这个杀害爸爸的帮凶是当定了,心里的那份愧疚和痛苦,将永远无法减轻半分,只会随着岁月越积越深。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当时就将那把刀直接捅进那人的胸口里,如此一了百了。
女孩儿无限悲怆痛苦的模样,全部落在路边迈巴赫后座那人的眼里。
那抹小小轻矮的身影,钉在石柱旁,头顶的灯很大,斜斜的把她的影子映在地上,曲线拉长,有些婀娜,很是柔婉。
她靠着石柱慢慢的蹲了下去,抱住膝盖,肩抖如筛,哭都哭不出声音。
夜很静,皓月星空,没有一丝风的声音。
他就静静的看着,直到她倒地,车门终于在男人修长冷酷的长指下打开。
若惜被人抱起,布娃娃一样无声无息。
熟悉的气息,曾经偷偷喜欢的,如今令她烟雾厌恶透顶的男人深重的体肤之味。
修长微凉的手指像是极其柔怜地抚过她的颊畔,眸光清墨似水,“虽不想让你失望,可我不是说过了么,结果改变不了,倔丫头,偏是不信。”
亲了亲她额间的绒发,满口幽香,他唇畔就有笑容,“来,我们回家。”
“我还有家吗?”
若惜拿轻笑的眼眸望他,小身子骨在他怀里,像砧板上的鱼,明知已沦为刀俎,却死不瞑目。
他不在乎的。
这么一个男人,他还会有什么善心呢?
他抱着她上了那辆象征着霸主权势的迈巴赫,冷酷的车,无情的人。
警署大厅的玻璃窗里,所有人都在看着。
若惜望一眼那些穿制服的警察们,再回头,静静地望着抱她在怀里的男人,“贺骁,若你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替你父母报仇,纵使我爸身死,我亦不会如此恨你,可是,你却让我的手也沾了爸爸的血,让我痛苦,还要霸占于我,如此卑鄙残忍,我定然也不会让你好过。他们现在是你的走狗,你是兽王,但终有一日,你也会死的很惨。我会睁着这双眼睛瞧着。”
他贪婪地朝她的脸颊耳畔亲下来,压着嗓音混不在意,“若惜,承蒙你那个好爸爸的教诲,语言这种东西激怒不了我。我也不想啊,可谁叫你含苞待放,小小的一株,惹人心痒……我会死得很惨?无妨啊,死前也是花下鬼,我这样的歹人早与善终无缘,不如尽早把你哪一寸都给我?”
若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漆眸含笑,然而,他并不是说说而已。
若惜只觉得一瞬不能动,校服裙底下进了冷风,接下来的一切在她的哭泣中进行,他亲她晶莹的泪珠,却不停手,在她的耳畔灼热吐息,“别怕,怎么也憋住了,等你成年,好不好?”
身前是司机,他从不在意其他女人,所以连隔板都没安。若惜愤怒羞耻却动弹不得,最后气急晕了过去。
那人终于收了手,长指衔起她的下巴,笑容是得意,似笑非笑的在那两片唇瓣上逐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