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骁笑得漫不经心,“奇怪么?高高在上的老大当惯了,稍微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思就恼了,觉得对他不忠,怀有异心,便欲除之而后快。”
若惜抿唇,被那“高高在上的老大”几个字蜇痛了耳朵。
这人似懒得再说,蹙着眉头冷脸起身,“我要是你,与其现在问这些没有意义的,不如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既不愿意,时间不早先走了。”
若惜攥着小拳头。
看着他身影落然,大步流星往外走。
长腿跨出了门槛,冯浩见这人抬头望月,精致绝伦的面容情绪不显,但骁哥手里攥着车钥匙的力度,似乎有些忒紧了些。
下了台阶有几米,里头纠结的声音传出来了,像猫吟细细,“等等……”
这人落步,低头望手中的车钥匙,挑眉拿出了烟,浪荡叼在嘴边。
给的时间很少,逼一个弱小的女学生做出决定。
若惜喊出来后,小脸发白,望着爹地的照片,仍是矛盾难过。
可现实那么残忍,若惜怕,沦落到现实里,她还是一朵菟丝花,不得不,依附强大的力量,来保住自己,只为活下去。
今晚若他走了,他不再管,那之前的那两个人必定还会再来找她。
爹地这些年到底得罪过多少人呢?若惜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力量堪堪,自尊和现实之间,她堵不起。
小脸低垂,难堪地一步步走的很慢,下了台阶,与那道挺拔的身影隔着几步,若惜攥着自己的衣摆,细指也如葱雪白,“……那骁哥哥,就麻烦你了。”
“需要收拾东西吗?”话题跳的有点快,庆幸他没给她沉默,没给她更多难堪。
小脑袋点了点,若惜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望着那个皱眉抽烟身形玉立的男人,眯眼吐出眼圈的姿势,好不张扬,却迷人得紧。
他也不看她。
若惜小声说:“骁哥哥你等一下。”
转身回屋,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生活了好几年的家,偌大的客厅,墙壁上是爹地妈咪的相框,桌椅摆饰,无一不熟悉。
脚步声从门口传过来,他折回了,若惜赶紧哒哒地上楼,进了自己的小卧室。
他跟上来,带了冯浩,两个大男人站在女孩子的门口,若惜略微尴尬地收拾着东西。
贴身衣物,背着门口赶紧胡乱往箱子里塞,书很多,冯浩叔叔上下楼两趟才般干净。
温馨浅粉的小卧室,东西一点点变少了,若惜压着行李箱的盖子,手里拿着一个从小就放在枕边的毛绒兔子,放了小兔就压不下箱子盖了,她犹豫了一下,看向门口。
他抽他的烟,英俊的眉眼在烟雾中是毫无表情的,抽完了才过来,男人健硕的膝盖稍微一压,小兔子塞进去了,盖子也合上了。
“求人就张嘴说话,光一双眼睛荡啊荡的,谁会帮你?”那模样只会让人想,干你。
若惜被训,有些莫名其妙他火到底从哪儿来?
只不过帮忙压了一下箱子盖,至于么?她平时做不了的事,看一眼爹地,爹地顺手就帮她搞定了。
唉!反正现在开始寄人篱下了,若惜知道的,挨训也得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