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惊恐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世间的残酷恶心。
他们用刀尖抵着她的腰,拽着她要往胡同里走,突然墙头上有人跳下来了。
若惜浑浑噩噩中感觉不真实,她气喘吁吁的转过头再看,是一个留着炮头的年轻男人在追那两个人的背影。
那两个人跑了。
炮头的男人转过来,若惜不敢抬头,不清楚这人又是谁,见他穿的流里流气,也不像个好人。
“还留在这儿等着被干?”这人出声就骂她。
若惜僵的哆嗦,抬头,看清楚了,有点眼熟的样子,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人啐了一口,与她对视,是若惜的错觉么,他移开的目光中似闪过一丝心虚,眉毛拧的狠厉。
若惜低声说了句谢谢,纤细的腿打着颤,不停地跑,直接跑出了那条见鬼的殡葬街,打车去了医院。
先到收费处交了钱,收银员听到她报出爹地名字的时候,冷眉冷眼地瞥她一眼,把收据从窗口扔了出来。
她不计较,拿着收据直接去了太平间,就见一个男护士朝她走过来,告诉她已到中午十二点,必须马上把爹地的尸身从太平间里运走。
若惜点头应着,给殡仪馆打电话,可是那头的人说灵车要预定,现在都忙着,最早也得两个小时后才能有。
若惜恳求男护士可不可以宽限一点时间或者按小时加点钱。
得到的回答是,不行。
若惜不知道怎么办,男护士叫来了人,蛮横地把爹地的尸身就从冷柜里往外搬。
若惜小手小脚,虚弱的力量根本拦不住他们。
这时外头来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模样的男人。
若惜见他跟男护士说了句什么,又塞了个厚厚的信封,男护工就把爹地重新放回冷柜里走了。
体温好像又升高了,她冷的浑身发抖,思维也变得迟钝,西装男人走了,她也没问,寸步不离的守着爹地那个柜子。
想撑住,等殡葬车来了送爹地去殡仪馆。
可惜身体不济,到底还是晕了过去。
世人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天天都有死人的事情发生,这会儿却没有死人,太平间里没有人进来。
仿佛被遗忘得很干净,有个小女孩儿晕死在里面,无人知道,即便匆忙中有人看到了,也无人搭把手。
世态如此炎凉。
夜幕降临。
太平间这个清冷的角落,被一大波人涌入。
为首的坐在轮椅上,身形修长,穿着病号服,容颜有些苍白,眉宇间冷漠的线条,微微蹙着。
他扶着轮椅起身。
后头一个面向生的很冷的男人皱眉出声,“骁哥,医生说您不能……”
男人的一双长腿走的缓慢,薄唇抿得很紧。
偌大的太平间里空空荡荡,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还有尸体的气息。
他的小女孩在倒在冰冷的地上,睡着了,苍白的脸,颊畔绯红,吐息不匀。
贺骁弯腰,动作亦缓慢,似在运力,吩咐后边的人,“愣着干什么,殡仪馆那边打点仔细,把人送过去,派人盯紧点。”
“是,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