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站在台阶上等女警阿姨,心里有点忐忑,怕刚才那些警察叔叔们,把她跟贺骁搭话的事转述给女警,再传到老爸的耳里。
结果一转眼就看见自家老爸从玻璃门里出来。
“……”她更心虚了。
若平澜出来时脸色极差,女儿面前都没有掩饰。
若惜跟在爸爸的后面,不出声地上了车,这会儿心思还算敏锐,猜出会不会和刚才被警察客气送出去的那人有关。
她大气都不敢出,柔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最后泄气一般,主动认了错,“sorry爹地,刚才我……”
若平澜双手握着方向盘,停住,严肃的视线看过来。
若惜做的笔直,不敢抬头。
若平澜把还没点着的眼攥紧手心,转瞬揉碎,嗓音发沉,“若惜,女孩子要知耻。”
若惜抬头,漆黑的眼睛睁大,不可置信老爸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一会儿就湿漉了目光,她解释,“爹地,我只跟他说了两句话,劝他而已……”
“他那种恶徒狼子野心,是你能劝动的吗?你知不知道他……爸爸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他已经泯灭了人性,今天来警察局就是故意来示威的,他用行动告诉我,不要白费力气。”
若惜听不懂,只觉得爸爸的声音,阴森恐怖,绷如冰弦。
她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砰的一声,方向盘被砸,若惜吓一跳,随后手腕被老爸紧紧攥住,有些失控,“惜惜,不要怕,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个狂魔伤害你的,不要怕……”
那日老爸的情绪很不对,一直重复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想等爸爸心情好点再细问,可转天便又见不着人了,她每天按时上下学,徒劳的关注着那些新闻时事,日子像车轱辘一样重复着。
四月一号,愚人节,那天是半月一次的模拟考。
凌晨四点多钟,若惜还没醒,打算养足精神备考的。
黑暗中额头被粗厉温热的大手摩挲的感觉,她嘟囔着睁开眼,看见老爸面容疲惫地坐在她的床边。
光线太暗,她看不清老爸的眼神,却感觉出爸爸的目光有些发热,她想起身,被老爸按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爹地……”
“今天有模拟考?”
“是呢。”若惜抱住老爸的胳膊。
若平澜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眼神幽远又凝重的看向窗外,过了会儿朝她笑,“天就要亮了,早餐吃一根油条两个鸡蛋,要拿满分哦。”
若惜被逗乐了,老爸竟迷信这种几辈子的土令,却还是用力的点点头,“嗯嗯。”
老爸走后,她又迷瞪了一会儿,等真正醒来,以为那就是个梦。
老爸十来天不见了,而且,她心里也不知怎的,空落落的,有些发慌。
不放心,到学校后,赶在上课之前争分夺秒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那头接了,她松口气,但老爸说有事,两句话就挂了。
知道爸爸说的是什么事,她叹着气走进考场,给自己鼓劲儿,晚上拿高分的卷子直接甩老爸脸上吧。
可是她么想到的是,那次通话,竟是与老爸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