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低下脑袋,不想细说,“……就,那么进来的。”
男人突然逼上前,若惜来不及把两只小手藏到背后,就被他攥进了掌心,打着火机一看,眉宇骤沉。
细皮嫩肉的两只小手,原本粉嫩白皙的皮肤,现在没有一处好地方。
贺骁垂目打量她,有些看不懂了,二两力气,愣是把他一个大男人给拖进来,因为外面下雨了,刚才看过,到现在淅淅哗哗还没停。
不是胆小的要命吗?不是讨厌他到了极点吗?
这个奇怪的孩子,她却不跑,没有自己去逃生,也没有吓得不知所措一动也动不了。
反而还把他弄进山洞来,给他清理毒血,冒着可能同样会中毒的危险,用她的小嘴一口一口给他吸出来。
他扫一眼旁边搁着的一小堆枯枝,都是干的,没沾着雨水,一个小时的时间,她还捡了枯枝,知道要生火。
贺骁发现若平澜的这个女儿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呆,有很多东西,她藏的很深。
若惜往出抽自己的手。
他给放了,本来也只是想看看而已,并没有要为难吓唬她的意思。
静默几秒,男人再开口时嗓音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会生火吗?”
若惜点点头,走过去,蹲下拨开上面略村的枝杈。
他蹙眉拦开,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的想让她生火。
她也就不动了,小声讲,“我没有生过火,只是初中的自然实践课上看老师演示过,觉得挺好玩儿的。”
男人的视线始终未从她的脸上移开,眸底一抹忍俊不禁,“那你看我生火,跟你老师比怎么样?”
若惜抱着膝盖,蹲着挪远了一点。
烟雾很浓,他生的慢,因为右臂不能动。
若惜内疚的很,知道他右侧肩胛骨肯定受伤了,被她给踩的,她当时就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
贺骁不准她出去,自己出去外头,又弄了一些枯枝回来,甩干了水。
若惜的小挎包没有丢,但不少东西都已经掉出去了,剩下的东西里面,有用的只有装在夹层的一只手表,分针时针,一点点指向傍晚,又指向黑夜。
依然没有人来。
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喊一声,回应的也只有回音。
半夜时,洞口的风冷飕飕的,可能是这个时节遇上这样的天气,再加上山间格外低冷的气温,山洞里竟像冬天一样,湿冷刺骨。
两个人身上都只穿着单衣,他还光着上身。
将近凌晨,贺骁一直忍耐着体内高烧的感觉,火堆微弱地维持着,两人席地团坐。
漫无边际的黑暗里,这样静谧的空间,若惜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他说没事,会出去的,明天就去找路。
若惜都信,她看出来了,这是个很强大的男人,他脸上沉着,眼神永远是那种掌控帷幄一切的不屑轻笑。
若惜又觉得,他似乎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坏呢?她还发现他挺温和的,就在之前,两人吊在悬崖半空时,他鼓励她往上爬的时候。
还为了救她,宁可自己被毒蛇咬。
少女的心,莫名的,懵懂的,悄悄鼓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