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欢上了副驾驶，一抬头便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男秘书恭敬地把手机递给了墨修宸。
而恰在这时，坐在中排座位的李副总扭过头，十分殷勤地为坐在后座上的男人点烟。
穆程欢看着明明不会抽烟的李副总手里却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来的烟，而且还是墨修宸平常习惯抽的牌子，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这灭绝师太确实有几下子。
那人眼神绅士地谢过副总，长指接过香烟，略低头，暗色的车厢里，打火机簇起的光亮照着男人深邃的眉骨。
接着便坐直身体，靠向座椅靠背，跟电话那段说着什么，声线略低，语气平缓。
穆程欢眨了下眼睛，心里暗骂自己有病了从后视镜看他干嘛？
接着便自动屏蔽了后座低沉模糊的男人嗓音，抬手降下车窗，望着窗外细如牛毛的雨丝。
湿凉的空气不断吹在脸上，穆程欢很快冷静下来，等后座通话的声音停止，她才再次望向后视镜，端出一副公式化的微笑，客气询问，“墨先生，请问您是先回酒店休息还是有别的安排？”
“先去你们zm的样品部看看。”
穆程欢便看向李副总，先不说今天的行程根本没有这项安排，而是样品部一向是谢绝参观的，所有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成品半成品都在那里，还有一些是刚刚设计出来还没参展的，如果被人给剽窃了，那心血就白费了。
然而李副总却点头了。
司机改道。
他没再开口，一副冷酷严肃的样子，视线在手机上，抽了一支烟之后，长指便在屏幕上悄悄点点，好像事情很多的样子。
倒是他的男秘书充当了发言人，与李副总和穆程欢聊得气氛还算不错。
男人秘书问起这座异国的沿海城市有什么风俗习惯。
李副总立刻热情地道：“这里的风速与国内不同的地方很多，小穆你快给好好讲讲？”
穆程欢先后两次在这里生活超过五年，能说上啦的有许多，为了保持尊重和礼貌，她坐得笔直，面带笑容地看向后视镜。
说到城市的旅游景点和饮食，男秘书表现饶有兴致的样子，穆程欢虽然已经嗓子干干，但也只能继续说下去，还得边说边组织措辞。
突然搁在膝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
穆程欢笑着说，“抱歉，接个电话。”
然后拿起电话一看，小脸顿时又青又白。
【小穆？是挺木的。自己老公来了还巴巴的要上别人的车。】
你才木呢，外强中干的烂木头一块！
小手啪地按灭屏幕，绷白脸色抬起看向后视镜，只见那男人挺拔的身躯动了动，黑色挺括的衬衫随着他往后靠，锁骨和肩胛的位置微有折痕，很是性感儒雅。
那双长腿也跟着交叠起，他扭头，微蹙眉头表情淡淡地看向窗外，一副休息的模样。
现在是工作时间，而且李副总也在，再生气也不能发作，虽然忍住了脾气，同事也没了继续跟男秘书聊的兴致。
好在男秘书也是个识时务的，没再继续主动提起话头。
车内一时变得很静。
因为样品间有机器的噪音，所以不在公司大楼内，而是单独设在郊区的一栋小楼里。
窗外毛毛雨变成细雨，天空越阴越黑雨势似乎还有渐大的意思，后视镜就在她的正前方，穆程欢抬头见偶尔状似无意地望一眼。
不知几时，他竟也看了过来，深深邃邃的漆黑视线，与她在那块小镜子里相遇，淡淡莫测，偏偏看她。
穆程欢抿了抿嘴唇……撇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