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爸爸,我要去看雪狼!”被郭营长压住的大娃、二娃听到牛牛欢喜的喊叫声时破防了。
“老王,你啥意思?真要带着你崽儿去老罗那里?”郭营长被两个儿子搞得头大。
“嗯,绕一下道,孩子来了也没啥玩的。”王教导员笑笑。
“你这!那我咋办?”郭营长挠挠头。
“爸爸!爸爸!带我们去吧,我们很乖的!”大娃二娃抱住爸爸的大腿。
“唉!成,走吧走吧!”郭营长一咬牙一跺脚同意了,“去叫你妈,收拾收拾,一块儿去,赶紧的。”
“哦,爸爸真好!”俩孩子欢欢喜喜跑了。
钱多多一家走的时候,后面跟着郭营长、王教导员两家人。
“我说老郭,你就惯着这俩崽子吧,看啥雪狼!”车上崔大姐抱怨丈夫。
大冷的天冻死了,跑出来就为了到雪山脚下看雪狼,真是的。
“呵呵,娃们喜欢,就让他们看看呗。”郭营长呵呵憨笑,“我们也正好看看老罗那里,学习学习!”
“回来咋办?哈!”崔大姐哈着手,跺了跺脚。
车上热气还不怎么暖和,车子还是一个冰疙瘩,坐里面浑身冰冷。
“跟着钱老师她们娘俩,放心吧,老罗会安排好的!”郭营长不在意道。
都是军人、战友,自己不在,战友们会主动帮忙照顾好妻儿的。
这在军人间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和默契。
“啥都去麻烦人家,多不好!”崔大姐觉得不自在。
“好啦,崔小芳,别念了,就这一次!啊!”郭营长拍了拍妻子的手,摸到妻子冰冷的手,把暖风开到最大。
慢慢的车里暖和起来。
车子抵达一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钟。
三辆军车开进营区,老张看到,有些奇怪。
这老罗跟着师长他们回去的,咋回来又带着两辆车?送物资的?
等上人下来一看,这不是二营的老郭、三营的老王吗?还有女人、孩子。
这拖家带口的,旅游?
“哈哈!老张,好久不见,你躲在这里是不打算回团部跟哥几个碰面啦?”郭营长捶了老张一拳。
“孤家寡人的,去团部干啥?在这里睡懒觉多好!”老张笑着回了郭营长一拳。
后面的王教导员笑着跟老张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你们这拖家带口的到我们一营啥意思?攻占一营?”老张玩笑道。
“啥意思?这得问老罗了,吹牛说你们有雪狼守大棚,还有五只狼崽子,这帮小屁孩哪里经得起撩拨,嗷嗷叫着要来看!”郭营长无奈道。
“得了吧!你这话就忽悠忽悠女人孩子还行!谁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老张不留情面戳穿。
“呵呵,被你看穿了!”郭营长嘿嘿笑道。
“爸爸,老狼在哪里?”下车的小丫头缠住爸爸,着急着要看雪狼。
“还早,老狼它们要天黑才出来,咱们先去吃饭,晚上爸爸带你去大棚那边看它。”罗盛勇抱起女儿。
先把郭营长、王教导员两家人安置了,然后一帮人到伙食团吃饭。
郭营长、王教导员一路上看的仔仔细细,营区跟自家没啥区别,都是干净整洁,要说区别,就在伙食上。
桌上的菜有酸豆角炒肉沫、豌豆尖豆腐汤、地三鲜,足足三个蔬菜,份量也足。
尽管基层种了蔬菜,但二营、三营可没这么豪横,一次三个大份量的蔬菜。
二营、三营隔三差五加一个蔬菜,平时还是以土豆、萝卜为主。
菜长得慢,一次两三百号人消耗,不得不省着吃?
“我说,老罗,你们这也太奢侈了吧?三个蔬菜,招待了我们,战士们吃啥?”郭营长看着这么丰盛的菜,感觉筷子戳不下去。
“是啊,老罗,撤掉两个菜,一个菜足够了,再来点儿豆腐乳、萝卜干,一样下饭。”王教导员也劝道。
“放心好啦,这里不缺这一顿菜,放心吃,战士们有。”罗盛勇笑道,给两位战友夹菜。
“老罗,你们营真的吃这么好?”郭营长眼睛瞪得溜圆。
同样自力更生种菜,为啥差距这么大?人家一顿能上三个蔬菜,自家吃一个蔬菜都还得攒好几天!
“跟你们一样的呀,都是算着过日子。”
“那你们还弄这么多菜!”郭营长有些责怪罗盛勇。
“行啦,你们呀放心吃吧,这点儿招待客人的菜还是拿得出来的!”罗盛勇拍了拍两位战友的肩。
“郭营长、王教导员赶紧吃吧,一会儿菜冷了!”钱多多也劝道。
“他们豆芽、各种蔬菜、豆制品、咸菜每天轮番供应,拼拼凑凑日子过得还行,不缺这一口。”
老郭、老王这才不说什么。
吃过晚饭,趁着天还没黑,一行人到大棚看看。
跟团部的差不多,都是两个小战士值守。
“你们没弄个小棚子遮挡寒风?”看着小战士在寒风中瑟缩,钱多多心有不忍。
这里比团部冷得多,风也大,出来一会儿感觉人都冻透了。
罗盛勇、郭营长、王教导员几人面面相觑,烤着火已经很不错了,没见营门口的战士连火都没得烤?
“有条件,还是搭个棚子吧,几块薄膜加草席就成。”钱多多劝道。
“成,一会儿回去让人找材料搭。”罗盛勇道。
对于在冰天雪地里熬了十几年的几位老兵来说,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但对于钱多多这个四十年后穿越过来的人来说,觉得很不人道。
当初给高政委提的时候,高政委当即就答应。
不像这三位大老粗,一脸的诧异和一言难尽,那表情的潜在意思大概是太娘们唧唧,妇人之仁。
可是这些战士们都是血肉之躯呀,能改善的环境为啥不改善?
“团部大棚那边你们没去看吧,都是搭了棚子给战士遮挡寒风的,包括岗哨,只是岗哨没加草席。”
“啊?真的?”几个糙老爷们更是惊奇。
这次回去还真没注意,都在忙自家菜园子的事儿,忙完就走,真没看到这些。
罗盛勇叫来人在生火点搭棚,还有营门口的岗哨。
不过两根棚杆撑着,围上薄膜,但哨兵都感觉暖和多了,至少不用一直被寒风吹着。
“谢谢营长!”哨兵大声道,眼眶有些红,鼻子酸酸的。
罗盛勇惭愧,没有说话,默默拍了拍哨兵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