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没在逗他,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下,低声说:“有危险喊老公,我立马赶过去救你。”
程无郁开玩笑:“我今天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喊。”
他手往沈弃腰上搭,不太安分,想摸摸。
何有容捏紧十字架,“两位大哥,这个时候就别调情了行吗?”
大猫终于良心发现,收敛了,正准备开门出去,忽然身体僵硬。
方才那小洞的地方,出现一片白色布料。
顺着他目光,几人心里齐齐一惊,眼神戒备。
良久,并未发生任何事。
约摸十多秒,白色布料消失。
又等半分钟,沈弃渐渐放下心。
这时,冷不丁炸起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啊!!!”隔壁响起尖叫。
吱呀——
门开了。
“出事了!”沈弃准备去拉门时,想起什么,转头看程无郁。
他在征求他的意见。
现在不再是一个人行动,需要替其他人着想。
程无郁干脆道:“走,会会这鬼东西!”
走出门,隔壁omega好似受到什么巨大惊吓,一直在惨叫。
紧接着,“嘭”地一声巨大的闷响!
是人坠楼的动静……
“小晚!!!”屋内Alpha撕心裂肺大喊。
沈弃和程无郁进屋时。
房间内只有Alpha一个人,正趴在窗户上,抬脚翻过窗户跟着跳了下去!
二楼的高度不一定会摔死。
对于沈弃和程无郁来说,更加不算什么。
落到一楼,看到眼前一幕,他们愣了。
那位名叫小晚的omega,后脑勺汩汩流出鲜红的血。
血顺着地面蜿蜒,而omega两只眼睛瞪大,早已经没了气息。
沈弃俯身去摸他侧颈,片刻,叹轻叹:“节哀。”
Alpha放声痛哭,双手颤抖着去抱omega,捂紧他后脑伤口。
二楼流浪者凑在窗口,阴阳怪气道:“看不成现场版咯,可惜,可惜。”
沈弃视线冷冷扫过去:“滚。”
程无郁想问Alpha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
奈何对方哭的歇斯底里,恐怕也没心思回答。
“有东西!”沈弃余光捕捉到一抹残影闪过。
“你去找那三个,我来抓它!”
甩下一句话,大猫拎上郑风漓和何有容两下闪身跑没了影。
程无郁:“………………”
唐现现捏着贺轻川兜里的纽扣娃娃,问:“程哥,你还好吧……”
程无郁口是心非:“挺好……挺好!”
另一边,沈弃在教学楼一楼走廊堵住了流浪者口中所谓的“它”。
“变种?会说话吗?”
对方外表看起来是位年龄不大的学员,穿着校服,长相确实不错。
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只不过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缩着脖子。
大猫靠近,他转身想从另一头溜走,然而郑风漓和何有容已经堵死去路。
慌张中,男生身影一闪,进入其中一间教室。
“他杀了人,怎么比我们还胆小?”何有容短高跟踩在地板发出清脆声响,面色冰冷,取下十字架。
指节长的银质十字架变为小臂长度。
看出来她挺生气的,推开门一个箭步冲上去,高高扬起十字架冲着男生就要戳下去。
沈弃慢她一步。
发现何有容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来。
不仅没有刺下去,甚至缓缓收回手,低下头。
“何有容?”沈弃将她拉回自己身旁。
郑风漓察觉不对:“有容?你怎么了?”
何有容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
沈弃和郑风漓一头雾水。
又听女生说:“我妈妈也是被变种吓死的,她有心脏病,姥姥姥爷很小心照顾她……但是,她被变种吓到心脏病发作,永远离开我了。”
沈弃感到奇怪。
何有容内心其实很强大,胆子也不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穿校服的男生开口:“我爸爸妈妈讨厌我是个omega,怕我嫁给别人,不让我离开……”
他声音在空旷的教室内回荡。
“我好累……我喜欢的人离开我了……我要好好学习……摆脱爸妈……”
“你和我一样可怜呢……”
何有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弃眼中厉色一闪,发现问题所在,拔枪上膛抵在男生额头。
“不许再控制她,否则杀了你。”
男生泪眼朦胧仰头。
丝毫不在意冰冷且致命的枪口。
“你会杀了我吗?”
他声音幽幽地,在耳边环绕,带着蛊惑力。
这是一位长相无辜又可怜学员。
沈弃冷嗤:“这招对我没用。”
男生面色忽变。
沈弃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当啷!”子弹落地,并未穿透男生头颅。
变种微微一笑,面容无害。
郑风漓惊讶:“好厉害的变种。”
沈弃蹙眉,再次瞄准对方,扣下扳机。
果然,没有用。
“S级变种,普通办法杀不了他,必须找窍门。”沈弃想起以前看过的变种图鉴。
郑风漓紧张道:“有办法吗?要不然我们先逃,去找程哥。”
“只要存在世界上,总有弱点。”大猫这会儿还能分心,说“你不结巴了?”
郑风漓眨眨眼:“刚刚喝过血。”
他俩旁若无人聊天。
郑风漓还时不时拍拍何有容安慰她。
男生委屈道:“为什么不关注我,我们一起写卷子好吗?”
沈弃发愣,沉默几秒,道:“你自己慢慢写,我们先走了。”
杀变种打架,哪怕去工地搬砖,也不想看见堪比天书似的卷子。
沈弃和郑风漓一左一右架起还在默默流泪的的何有容。
刚走到门口,同步后退。
前有狼后有虎。
白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挡在门口。
这次他并未戴帽子。
脸色虽然煞白,依然遮挡不了他出众的外貌,深邃锐利的眸直勾勾盯着郑风漓。
“风漓。”
郑风漓面色愈发惨白,连连后退。
白袍很受伤:“你为何这么怕我?”
郑风漓声线颤抖:“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
对方留着清朝长辫,白袍下隐隐露出朝服蓝边。
每次看到,好不容易忘记的恐怖记忆,此刻再次清晰。
白袍道:“你死后不腐,是因为本……因为我,我们在棺材里相互陪伴几十年,如今为何这般排斥我?”
郑风漓神色茫然。
记忆里,报仇后,他一直沉睡。
而后在凌空之都建成时,被挖出来倒卖,甚至还在上城区博物馆待过很久。
白袍摊开手掌,眼眸透出难以遮掩的深情:“漓漓,同我离开这里。”
沈弃挡在郑风漓身前。
“抱歉,你说的话我们无法相信,他不能跟你走。”
三番五次被这猫阻拦。
白袍气急,在袖袋里掏了掏,拿出两张东西给他。
“本王并未说谎!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