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同时锁定房车!
亡灵者走路大部分没声,即便这样,如潮水一般涌来!
“我引开他们!”沈弃果断跳下车。
头也不回跑远。
“沈弃!”程无郁紧跟着跳下去。
这猫跑起来是真的快。
不知道的还以为双腿上了发条。
前方沈弃极速移动,迎面遇上狩猎者。
正准备赤手空拳迎上去。
不料这东西竟然直直绕过他,直冲程无郁而去。
沈弃:“?”
程无郁连忙闪躲:“草?怎么都这么爱我?!”
沈弃:“………………”
什么时候都不耽误程无郁嘴欠。
大猫调头返回,几乎和程无郁同一时间出手!
沈弃侧身跃起,大长腿狠狠扫向狩猎者脑袋!
程无郁配合的不错,拿出短刀利索割断狩猎者脖颈!
有沈弃那一脚,原本只是皮肉伤的狩猎者,脑袋和身体分家。
像是一颗足球,咕噜咕噜滚远。
“快走!”沈弃拉了他一把。
二人同时往房车相反的地方跑去。
那群亡灵者有大部分被他俩吸引走。
这些东西走路跑步的都没有声音。
天花板对于他们来说都如履平地。
“我不熟悉南城,你知道附近有游泳馆或者河吗?”沈弃说,“亡灵者对气味儿也很敏感。”
程无郁道:“知道!跟紧我!”
他带沈弃进入一家废弃垃圾厂,溜狗子似的,绕着圈溜亡灵者。
但是这群玩意儿比丧尸还聪明。
知道两头包抄。
有契兽加持,倒也险险躲过。
“沈弃!我准备扔红砂弹!”程无郁从背包里掏出一颗掌心大小的红色圆球。
现在距离房车足够远。
倒是不用担心声音再引来其他变种。
“啊!!!”亡灵者嘴中发出尖锐的叫声。
音波穿透力极强。
听得脑仁疼。
程无郁猛地拉开红砂弹的保险,往亡灵者群里一丢!
不料亡灵者也不是傻的,立马分散开来。
“他妈的!”程无郁低骂一声。
牵上沈弃的手,带着他快跑几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嘭”地一声响。
红色朱砂像烟雾炸开扩散。
沈弃游泳技术一般。
潜水更加一般。
呛得咳嗽两下,幸好赶忙憋住了那口气。
程无郁察觉他不对,握住他手腕,往另一边游。
深秋河水冰冷刺骨,难以忍受。
在沈弃氧气即将耗尽时,程无郁终于带他浮出水面。
“没事吧?”程无郁问。
手下意识搭在沈弃后腰,扶着他。
沈弃垂着眼,一手搭在他肩,身体贴在一起。
水珠不断从他发丝滑落,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还好……”
程无郁放下心,上岸,伸出手。
“没想到你游泳这么差,这算不算我又救你一次?”
沈弃反握他,被带上去。
即使成了落汤猫,猫爪没能泡软一点。
“这些亡灵者,对我来说,只是费些功夫而已。”
程无郁轻啧:“你说一声好听的不行吗?鼓励知道吗?”
沈弃微微歪头,盯紧他:“你是小孩子吗?”
死对头依然有些嫌弃。
互相不顺眼那么多年。
此刻被标记被迫如胶似漆黏在一起。
身体诚实,心里却不乐意。
“牙尖嘴利的猫。”程无郁扯他一把,“快走,一会儿那些东西会追过来。”
一开始沈弃不知道这人要带自己去哪里。
在偏僻的树林里七拐八拐。
期间路过一个小区大门口。
这里已经被变种围住。
万幸电网发挥作用,没看到什么打斗的痕迹。
不过十多分钟,沈弃跟着他走进一家废弃小诊所。
“门还算结实,咱俩今天晚上待在最里面的屋子,只要不出声就没事。”
程无郁反锁上诊所门,又抬起导诊台的桌子,这桌子又大又沉,抵在门后也算多一层保障。
弄完这些,天色逐渐暗下来。
这里灰尘厚,沈弃看得鼻子痒痒。
缅因猫更不喜欢这种地方,如果沾了一身灰尘,要使劲儿抖。
“还行,还能休息。”程无郁自我安慰道。
抬脚进到里屋,一把掀开病床上已经腐朽脏污的被子。
沈弃脚步一顿。
看着被他扬起的灰尘。
退后两步,毫不留情关上病房门。
自己闻去吧。
.
半个小时后。
沈弃坐在还算干净的床板上,抓着衣摆往上,脱掉衣服。
程无郁一边给贺轻川他们报平安,嘴里还在叨叨:“我就说这里能休息,你还不信。”
“脏,我宁愿睡屋顶。”
“现在是秋天,你睡屋顶?”
程无郁转过身,想说教说教。
看清楚眼前景色,又猛地转回去。
沈弃懒洋洋抬眼:“怎么不说了?”
程无郁身体僵硬:“你上衣……”
“湿透了,晾一会儿。”沈弃站起身,修长手指勾开腰间细皮带。
这动静。
落在程无郁耳朵里,染上几分不正经。
听着声音,程无郁脑子里此刻被瓷白色的皮肤占据。
以及无意间瞥到的粉。
“收敛收敛信息素,太浓了。”沈弃语气带笑。
又一次。
程无郁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舌尖掠了下嘴里那颗标记沈弃的尖牙。
不得不说,猫再怎么爱挠人。
但是,傲娇又漂亮的大猫,主动用猫爪子在他腿上刮两下。
立即屁颠屁颠再次凑过去。
不怪我。
程无郁心里想。
但凡换个人来,也会馋沈弃。
动静停下。
程无郁总觉得不能丢了面子,索性学他,跟着起身把自己扒的只剩下一条内裤。
衣服拧出多余的水,搭在床尾晾。
接着是许久的沉默。
沈弃哪怕身上只剩一件,不故意逗人时,看起来还是挺禁欲的。
与之相比,程无郁慌得眼睛没地方瞅,“就这样坐一晚?”
沈弃看他像是落枕了一样,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嗯了一声。
没法睡。
病床是单人的,他俩身高腿长,除非抱一起,要么侧着身体。
但是……光着睡一起。
沈弃确定自己不行。
“外边好像有动静。”他头顶的猫耳动了动。
抬起泛红的手捂住侧颈。
不知道怎么了,头昏,身上发冷。
“没事,有变种路过。”程无郁正想问问他饿不饿。
倏地听到一声轻微闷响。
连忙转过身,发现沈弃蜷缩起来,倒在了床板上。
他身上泛起不正常的红,一大片从胸膛到额头。
红莲纹身像是要烧着了似的。
程无郁预感不妙,一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沈弃半睁着眸,眼神迷茫。
这幅模样,倒是惹人心软。
“我帮你把衣服穿上?”
程无郁想着毕竟衣服还是湿的,能物理降温。
“哥……”忽地一声亲昵的称呼。
程无郁愣住,问:“在喊我?”
显然不是。
沈弃好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慢吞吞地张开手,去攥程无郁的小拇指。
“哥……我不是……”
他语气越发委屈。
“别……赶我……走……”
沈弃此刻烧的脸颊通红,身体细细颤栗,握着程无郁手指,那滚烫体温,过于灼热。
烧的程无郁心里不舒坦。
“你哥不是红莲会的会长吗?”程无郁拿过沈弃贴身穿的t恤。
衣服还很湿,他叠起来搭在沈弃额头。
“我记得你成年喝酒时,就是他把你带回家,看起来也不像个邪教头头。”程无郁嘴上这样说。
手却没有抽走。
沈弃闭了闭眼睛。
“回……不去了……”
“为什么……杀我?”
沈弃突然睁开浅金色的眸,目光质问,疏离,和程无郁对视。
他烧的神志不清,认错了人。
程无郁扯下他手,并未松开,反而用了力气。
问:“捡到你那一天,你是把我当成你哥了吗?”
在以前的日子里。
沈弃也会用可怜的眼神,攥着另一个男人的裤腿,求救吗?
想到这里,程无郁眼神透出丝丝凉意,遮掩很好的暴戾隐隐冒头。
强势的气息带着白檀香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此刻的沈弃已经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最糟糕是,他体温非但没有下降,反而更烫了些。
程无郁下床,拿起湿漉漉衣服穿上。
试图在这家废弃诊所中找到一盒没有过期的退烧药。
一番搜寻无果。
他也清楚不可能有。
再次回房间,沈弃迷迷糊糊坐起身。
投来的眼神可怜,又含着情意。
好似是依赖,看家人的眼神。
“听我说,你先躺下睡一会儿,我出去找药。”程无郁蹲下身。
他记得不远处有一家药店。
没等沈弃回答,程无郁转身准备走。
就在这时,他腰间环上一双细瘦的胳膊,从身后抱紧他。
搭在身上的衣服掉落,过热的身体贴在他后背。
“别走……”
沈弃额头轻抵着程无郁后肩。
像是骄傲的猫软下骨头,带着伤讨好他。
“先放开我。”程无郁眸色幽暗,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烦躁。
用力去掰环在自己腰间的胳膊。
却听这没良心的Alpha可怜地喊道:
“程……无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