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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上,我坐在车内,望着窗外无比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景象,感触说道:“外面再好再繁华,也不如家乡的草木来的亲切。”

“确实,一回家这心里踏实。”高迪笑道。

“伟哥,都秋收完了?”

“这都十月中旬了,就剩点收尾工作了。”徐大伟笑回道。

“挺好,春城被你们建设的咋样了?”

“除了少有煤矿大县,咱春城可以说稳坐J省县城的头把交椅,嘎嘎扬巴!”

“咱如今都好起来了,是该回馈家乡的时候了。”

“放心文哥,咱盖的楼房一向都是成本最高,但卖的最便宜,跟别的开放商比,基本没啥利润可言,可以说,咱春城的老百姓要想买房,只要一家人踏实肯干,用不上三年,就能全款购置一套。”

“那就好。”说完后,我点上根烟,一边抽着,一边低声说道:“黄毛他们都好点面子,明天车队啥的搞的隆重些,让他们风风光光的走。”

“放心文哥,全都安排好了!”

我点点头后,目露怀念道:“等明天送完孙龙他们,咱们去给郑叔扫扫墓,顺便去村里看看婶子。”

“好。”

......

一路疾驰,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了春城的鸿宾楼。

不过与之前的鸿宾楼不同的是,如今的鸿宾楼经过翻修重建,比之前的规模和档次高了几倍不止,俨然成为春城如今的地标式建筑。

刚一下车,几张熟悉的面孔就浮现在我面前。

有我的兄弟--柱子--虎子。

有林佳的哥哥--林栋。

有江天的表哥--吴勉。

还有给我第一桶金的--KtV老板--郑广军。

也有之前的仇人--如今的朋友--春城老牌大哥--周三。

总之,无论是之前跟我有过节的,还是没过节的,全都悉数到场,想卖我个面子。

我也没冷落众人,一一打完招呼后,走到虎子面前,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想哥没?”

“想了。”柱子声音颤抖道。

“哈哈!”大笑过后,我扶着柱子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后,打趣道:“咋还瘦了呢?是不是伟哥他们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啊?”

“之前胖的都快走不动道了,一去医院检查啥啥都高,所以就下定决心减肥了。”柱子憨笑道。

“减减肥行,不然虎子你俩这体格子属实有点惊人了!”

“哈哈!”

与柱子聊完后,我来到吴勉面前,笑说道:“勉哥,几年没见,混到啥头衔了?”

“哈哈,你猜!”吴勉大笑道。

“t级总有了吧?”我笑问道。

“没,正处。”

“正处?”

见我不解,吴勉笑着解释道:“天儿一直说想把我调到省城,但我在春城待习惯了,而且也没啥太大的野心,所以就一直没走,留在春城当了个县太爷。”

“挺好,不然这官当多大才叫大啊,行,一会儿进屋我可得好好跟你这位县太爷喝点儿,不然万一给我穿小鞋,那可就麻烦了,哈哈!”

“必须喝!不喝我这官威可就拿出来了,哈哈!”

“哈哈!走吧兄弟们,今天咱不醉不归!”

“哈哈!走着!”

......

次日清晨,两列望不到尽头的豪华车队在市区中缓缓绕行,引得无数路人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这是春城哪个大人物出殡啊?这车队也太豪华了吧?清一色虎头奔加大劳?!”

“知道沈从文吗?”

“沈从文?那个一路平推,据说把mb都给统一的沈从文?!”

“对,据说他的几个结拜兄弟在mb战S了,这次应该是回来落叶归根了。”

“真踏马牛逼啊!我要能跟沈从文混一次!死都值了!”

“忘了你高中时被几个校外混混堵的不敢出校门了?就你这怂样,还跟沈从文?人家缺你这个爹啊?”

“......”

......

“毛哥最喜欢出风头,他要是知道他走的时候这么风光,他做梦都得笑醒。”高迪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声音哽咽道。

我一边看着手中陈凯他们笑容灿烂的照片,一边低声感伤道:“他们一定会知道的。”

......

来到墓园时,天空忽然飘起点点细雨。

伴着雨滴和漫天的纸钱,孙龙他们终于入土为安。

不知过了多久,待墓前的纸钱燃烧殆尽,我领着高迪等人跪在孙龙他们的父母面前,愧疚说道:

“叔叔阿姨,我沈从文对不起你们,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没能将陈凯他们带回来。”

说完,我带着无比自责的心情向面前的老人们磕了三个头:

“叔叔阿姨,我们是陈凯他们的亲兄弟,陈凯他们没了,以后我们就是你们的儿子,我们给你们养老送终。”

话音落下,老人们泪水四溢,声音颤抖道:“陈凯他们这辈子能有你们这群兄弟,值了。”

......

次日清晨,柱子我们拿着准备好的礼品循着记忆来到了郑叔的老家。

可当我们到时,郑叔的家门紧锁,并没有人。

见状--

我来到隔壁院子,冲正在喂鸡的一位老妇人问道:“大娘,隔壁人家是姓郑吧?”

“对,是郑老憨他家,不过郑老憨去世了,现在就剩他婆娘在家了。”

“那您知道我婶子去哪了吗?”

“你说小茹啊?她应该是去地里捆柴火了。”

“捆柴火?”我微微一愣后,看向身旁的孙老疙瘩:“伟哥,你没给婶子钱吗?”

“给了啊!一个月十万呢!应该够婶子花了啊!”孙老旮沓费解道。

我闻言沉默片刻后,再次看向大娘笑说道:“大娘,那您知道婶子家的地在哪吗?我们去帮她捆捆柴火。”

“老憨家的地就在后身,你从我家后院穿过去就看着了。”

“行,那谢了大娘。”

“小事儿。”

片刻,当我们顺着大娘家的后院来到南边的苞米地后,我冲正在不远处捆柴火的婶子激动喊道:“婶子!我们来看您了!”

音落,未等婶子开口,其身旁的那道身影忽然转身,当我看清她那张无暇的面容时,我先是一愣,继续惊讶道:“锦俞?你怎么......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