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向晚心中也在不断下沉,她只能用神识不断蔓延开来。扫过周围的一切。
此处倒是有不少极寒之石,各个都是通身漆黑。仅仅用神识触碰到,都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她一边下沉,一边搜寻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看到了地面。却是一片白色,与周身颜色可以说是黑色的湖水形成鲜明的对比。
姜向晚蹙着眉,控制着身体缓缓下沉。就在这时,神识在地面的角落搜寻到了一个蓝色的东西。
她心神一震,快速的往角落游去。
很快就到了地面,双脚踩在地面上。离得近了,也发现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就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冰石。
姜向晚有些欣喜的靠近,伸出手拂过冰面上的沙石。入手后,却并不是那彻骨的冷。
而是让神魂都为之一震的清凉之感,她甚至感觉到连内伤处都清扫了淤血。经脉间运行更加流畅。
看来这东西确实好,姜向晚心中只觉得不虚此行。装好东西便准备返回。
却感觉到了地面一震,而后那黑龙血玉不知何时掉了出来。姜向晚心中一紧,正要抓过血玉。
那血玉已经轻轻掉在了白色的湖底上。而后大量的血色从中蔓延开来。
姜向晚瞳孔放大一瞬,不知为何心中只觉得警铃大响。
赶忙往上游去,连那血玉也不管了。
却不知那血色似乎有意识的朝姜向晚飘来,看似慢慢飘过,实则速度极快。
那血色犹如一双手,不管不顾的向姜向晚飞快游动的脚伸去。
姜向晚瞥见了那紧随其后的血色,伸手用力朝下挥去。一道水系术法飞射而去。
可那血色却无视一切,并趁着姜向晚停滞不前施展术法的那一瞬。
紧紧缠绕上了她的脚上,而后姜向晚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脚蔓延而上。
这股寒意深入神识之中,让她一瞬间有些反应不及。
就在彻骨的寒意要将自己包围之时,一道黑影出现在身后。
他用那漫天的魔气凝成一柄刀,猛的用力切断那血色。与此同时,丝丝缕缕的绯红从他的嘴角溢出。
他却不管不顾,只伸手搂过姜向晚有些失去意识的身体。而后奋力往上。
姜向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隐约间还能看到一条巨蛇在自己周身环绕着。
自己的腰间被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搂着,她心中隐隐知道是谁。可脑子不知为何却迷迷糊糊的。
直到出了水面,大量的空气灌入鼻腔内。
姜向晚无意识的眯着眼睛大口呼吸着,感知到自己的身子被人轻轻搂在怀中。
随后便一阵阵暖意从身边传来。
她便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顾彦白紧紧搂着姜向晚的身体,一开始他不敢用灵气进入她体内。
只能不断用术法来加热周围的温度。却见怀里的人全无意识,一开始还微睁着眼,后直接陷入昏迷之中。
顾彦白侧脸的咬肌紧紧绷着,直接闭眼用灵气缓缓进入她的体内。试图将她体内的寒意清除。
却发现身体的寒意清除了,但识海中却蔓延着寒意。
顾彦白却不敢上前了,识海不同于其他地方。他不敢保证自己身为魔族,进入妖兽的识海会发生什么事。
若也如姜向晚一见魔气那般,那怕是两人都会死。
顾彦白只能守着姜向晚,等待她自己苏醒。
陷入黑暗的姜向晚,只觉得身体虽热了。脑子却冻得厉害,冻得她无法思考。
只想一直睡去,可慢慢的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又变的冷的厉害。好在不一会儿便会暖和起来,似乎有人一直驱逐着自己身体的寒气。
姜向晚也在这清醒和昏迷之间徘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偶尔清醒时,能听到耳边的私语。
“向晚,该起来了。再不起来,你的两个弟子便要跟我算账了。”
“小猪,不起来,就把你做烤全猪了。”
姜向晚冻得僵硬的脑子听到这话,心想着:哪个该死的东西,敢肖想她的肉。
“向晚,你两个弟子马上要哭死了。”
姜向晚:啊?哭什么?她不是活着吗?
“向晚啊,你再不起来,我便要用魔气进入你的身体了。”
姜向晚一听,立马睁开了眼睛。无意识的喊道:“你敢!我砍死你!”
随后,身体被人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到仿佛要把她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你的弟子不疯,我也要疯了。”
一道低沉又充满脆弱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
姜向晚有些反应不及的抬头看向拥抱自己的人,却只看到了一个傲人的下颌线。
嗯?这人好熟啊,但脑子怎么想不起来!
姜向晚仅仅一个思考,便觉得头痛难忍。犹如上万根冰刺进入脑中,让人痛到极致,寒到极致。
顾彦白正欣喜姜向晚的苏醒,却发现怀里的人脸色发白捂着头颤抖着。
他心中一紧,低下头捂着她的脑袋急急的问道:“怎么了?向晚!”
姜向晚闭着眼,紧紧皱着眉头。双手不断捶着脑袋,嘴里喊道:“疼死我了,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顾彦白心里大惊,却只能不断安抚着她说道:“没事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放轻松,别想了。放轻松!”
姜向晚在他的安抚下,慢慢放松。脑子里的痛楚也一点一点消退。
她只觉得奇怪万分,可那痛实在可怕。她不敢再轻易想事情了。
无力的躺在这男人的怀里,闭着眼睛轻喘着气。
“好点了吗?”顾彦白轻声问道,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头。
“嗯,不想事情倒不会痛了。我这是怎么了?”
姜向晚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表情奄奄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她只觉得面前的人熟悉,且在她内心深处十分放心将自己交给他。
只见面前的男人,眼中的情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专注的看着她,回答道:“我也不知,只知道你跳进湖里,拿了一样东西后。不知为何被一道血色缠住了身子。”
姜向晚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脖子的羞意却一直蔓延到了耳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