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逢春从可汗的宫殿里面出来,才恍惚意识到,两人只顾着聊王从钰的事儿了,这能不能继续在药灵山还没说定呢。
“嘶,坏了。”苏逢春略一拍掌,懊恼道,“怎么把这个事儿忘了。”
正想着,苏逢春就转身想回去,但是又一想这可汗刚刚安排完王从钰的住处,自己这会儿正好去找王从钰才是。再说了,让可汗自己想一想也好,说不定自己就想通了呢。
又或是苏逢春在盘算些旁的说法,再说也不迟。
...
等苏逢春紧赶慢赶着回到自己的宫室之时,已看见一身锦衣的王从钰站在房前了。
“钰哥!”苏逢春一个精神抖擞,好几天都不曾见到过王从钰了,之前在路上虽然偶尔两个人也能小聚,不过到底人多眼杂,王从钰原本又公务繁忙,总是不能好好的说上两句话就要分开,这一来二去,倒觉得两个人分开了许久。
从前苏逢春对于时间的概念多来自于四季的变换,山上的植物总是能第一时间告诉苏逢春时间的进程,到了京城以后,不如在山里那样四季分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王从钰在一处的缘故,苏逢春总觉得时间过得格外快。
春去秋来,竟已是快要入夏。
苏逢春当年到京城之时就是初夏之时,这一年光阴如梭,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转星移几度秋。
苏逢春一贯不会多想,这会儿看着王从钰颀长的身影,竟然也生出一种莫名的感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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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从钰原本正昂头看着那房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苏逢春的声音身影一顿,然后缓缓的转过身。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苏逢春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王从钰面前,然后一个熊抱就拥住了王从钰。
王从钰只觉得少女如同一阵旋风一样席卷到自己的怀中,还没反应过来,日思夜想的人儿已经裹挟着暖意灿烂着笑容扑了进来,一阵药香萦绕在王从钰的鼻尖,让他才有了实感。
不仅是苏逢春思念王从钰,王从钰自然也是如此,可叹公务繁多,苏逢春又被接进了漠北的内宫,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苏逢春,这几日正是烦忧不堪,有的时候公文都看不下去,他定力一向过人,如今却也动了心神。
众目睽睽之下,苏逢春抱的很紧。
虽然王从钰也极其思念苏逢春,但是如今是在漠北的宫中,这会儿身边又都是旁人,王从钰从小受的都是儒家之学,向来内敛温润,虽然说跟苏逢春在一起以后接受程度比以前高上许多,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还是红了脸。
跟在苏逢春身后的冬藏,看着两个有情人好不容易重逢,知道他们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拾取的拉着薄秋回避开了,薄秋一开始还不愿走,还是被冬藏强拉着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剩下的都是些漠北的人,当地民风向来热情粗犷,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见惯不怪,甚至苏逢春的表现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十分内敛的了。
苏逢春笑嘻嘻的,半响才从王从钰的怀中抬起头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思念至深,苏逢春说话更是口无遮拦,“我这几天正想着钰哥呢,想的我吃不下睡不着的。”
王从钰红着脸,但是看着苏逢春如此,也笑,只捏了捏苏逢春的脸蛋,“当真?我瞧着面色红润,似乎还胖了些。可不像是茶饭不思的模样呢。”
苏逢春被王从钰当场戳穿,倒是也不恼,还是一派眉眼弯弯,“当然是真的,唔,虽然没有少吃多少吧,不过我确实想着钰哥呢。”
王从钰脸上更是一阵红,直红到了耳朵尖,半响才低声说,“嗯,我也想你。”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苏逢春却立刻就听到了,眼睛里面霎时之间像是洒满了星辰,看着亮晶晶的格外迷人,“我知道。”
“你知道?”
“嗯。”苏逢春点了点头,才说,“因为我想钰哥呀,所以钰哥也会想我。”
王从钰听闻苏逢春如此说,忍不住失笑,刮蹭了一下苏逢春的鼻尖,只问,“这是什么道理?”
苏逢春一昂头,“总归是有我的道理在。”少女带着对于心上人的娇憨和一丝不讲道理的撒娇意味。
王从钰看苏逢春如此,立刻就软了声音,忙点头称是,“好,是有你的道理在。”
苏逢春嘿嘿一笑,拉着王从钰的手又说,“没想到这样快呢,我刚从那个可汗...唔,就是我的父亲房间里面出来,他说要把你安排过来,我以为要有一会儿呢。”
王从钰刚要接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一阵羞怯,“唔,我一得了消息连忙就过来了,原本我们住的地方离这内宫也不算远,不过一会儿就走回来了。”
“只不过我的东西还在后头,我想着先来见一面逢春再说。”王从钰将苏逢春的手贴到了自己的面上,“这几日不见你,也不知你好不好。”
“所以一得了恩准,我便马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