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人再是不长眼,也不能把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嬷嬷认成年少风华的无忧郡主吧?
真要那样,那眼得瘸成什么样?
怎么想怎么不信邪的众人心里痒痒的,昨天晚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连历王爷和皇上都惊动了,就为了一个老嬷嬷?
怎么可能呢?
有那不相信的第二日一大早就打着关心郡主的旗号去了逍遥王府,结果嘿!还真见到了如假包换,笑颜如花,不仅毫发无伤,还尤为光鲜亮丽的的无忧郡主。
众人:..........
确定了,那群贼人,是真眼瞎!
同样收到消息的皇上:.........
历玉泽个老匹夫!把朕耍的团团转!
心里又十分庆幸自己收手收的快!
太子:...........
此时的太子已经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千舟带人追了整整一夜,终于在距离蒙都三十里的坡林处,连同负责接应的人一起全都堵了。
望着四面八方围堵过来的带刀侍卫,为首的大个子眼神一狠,把刀架在了老妇人的脖子上。
“都站住!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千舟顿住脚,手一挥,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戒备的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自己劫持的是什么人,本王保证,你把郡主放了,本王就放你走!”
大个子阴森大笑两声,看着为首仍旧穿着一身大红新郎喜袍的千舟,眼中满是狠厉。
“王爷,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手上一个用力,老妇人的脖子瞬间被划破。
看着那殷红的鲜血,千舟陡然一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脚步连连后退。
“你别激动,本王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伤害她,本王答应放你走!”
看着他如此紧张的模样,大个子更得意,看向千舟的眼底满是赤裸裸的恶意。
“好哇!想要老子不杀她,也可以,你自断一臂如何?”
千舟眸中怒意一闪而逝,咬牙切齿的警告。
“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把事做绝了,于你没有任何好处!本王已经答应放你一条生路,你别不识好歹!”
大个子手里的刀又一用力,更多鲜血流下。
千舟眼中猩红一片,手中的刀缓缓举起,刀尖直指他的眉心。
“敢伤郡主,杀无赦!”
此令一下,无数喊杀声让人心惊胆寒。
大个子都懵了,看着不断朝自己逼近的侍卫。
手中的刀都有些不稳了。
不是,说好的视郡主如命呢?说好的只活一个历无忧呢?
历无忧不是还在他手里吗?他怎么能不管不顾的动手呢?
骤然冲着千舟有些崩溃的大喊:“你不管郡主的死活了吗?”
千舟冷笑。
“郡主若死了,你就给她陪葬好了!”
“老子都答应给你一条生路了,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谁!”
话音落,凛冽的刀锋已经到了跟前,大个子心一横,就要拿手里的人质当肉盾,身体却陡然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锋利匕首,甚至还把匕首精准插进自己心脏的老妇人。
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冷漠的可怕........
老妇人身手矫健,在大个子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退至一旁,手中那把带血的匕首已经横到了他的同伴脖子上......
大个子:郡主的身手这么好吗?甚至都已经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程度?
怎么之前就没听说过呢?
不等他想明白,千舟的刀也已经刺进了他的心脏。
至死,大个子都没想明白,为何对郡主如此情深义重的王爷会不顾郡主的死活?为何身体孱弱的郡主会有那么好的身手?为何有那么好的身手的郡主,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被他们抓住.......
他却不想想,被挟持的这一路,被他认定了是郡主的老妇人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甚至也从未想过要把老妇人的伪装给扒了,看看这一身老妇人装扮下的人究竟是不是郡主。
只一味的先入为主,管家告诉他说这是郡主,他就真的只认定了这就是郡主!
只能说,如此憨傻,败了也不亏!
直到将所有贼人一网打尽后,千舟才原路返回,看着这些密道,心中依旧怒气上涌。
“把这些密道全都封死!”
“是!”
回到逍遥王府,一进大门,就看到了一身红衣笑意嫣然等着他的颜若。
大步走到她跟前,宠溺一笑。
“等急了吧?”
颜若摇头,伸手就要去拉他的手,却被他后退一步躲过。
“莫碰,我身上脏。”
又看了看后面,低声道:“爹呢?”
“在屋里等着你呢!”
正厅上首的历玉泽看着有些狼狈的千舟,声音都温和了几分。
“辛苦你了。”
千舟咧嘴嘿嘿一笑。
“不辛苦,这都是小婿应当做的。”
说着又有些惭愧。
“说来都是我的错,才连累了若若,还毁了我们的大喜之日。”
颜若伸手牵上他的手,轻笑摇头。
“才没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早晚都有这么一遭,只是他们选择了昨天罢了,再说了,我们的成婚仪式可是圆满完成的,现在的我已经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千舟的眼神软的一塌糊涂,紧紧拉着颜若的手,含情脉脉。
上首的历玉泽轻咳了声,提醒屋里可还有一个人呢!
千舟这才撒开手,说起了正事。
“爹,人赃俱获,铁证如山,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历玉泽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轻啜一口,这才幽幽道:“可问出了幕后主使是谁?”
千舟眼神一暗,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口径一致,幕后主使就是太子!”
历玉泽唇角微抬。
“不必动怒,早就料到了不是吗?既然太子成了他手里的弃子,那我们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该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能碰,碰了就得付出代价!”
“只有让他痛了,他才会学乖!”
放下茶盏,历玉泽缓缓站起身。
“更何况,他对太子不满已是许久,如今正宫有孕,何愁将来没有子嗣承位?他呀!巴不得借我们的手除掉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