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
小青扯了扯嘴角,“你那无穷无尽无消耗的力量终于用完了?”
“若要收拾你还多少是够的。”小草花把白糖挡在身后,“虎丫头,来看看怎么回事!”
小青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双手叉腰,“你让我看,我就看啊!”
“混沌和污染下降致使魔物肆虐,如果不能敲响原初锣,整个咚锵镇都会不复存在的。”小草花挑眉看着小青。
“上去的观判姐姐身上可没有灵力,以她的那些力量是无法敲响元初锣的。”
啊……
小青想起先前看到的,浑身几乎浑身都被黑色烟云笼罩的观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你执意要听解释,误了时辰,你可就是咚锵镇的千古罪猫了。”小草花轻轻扯了扯嘴角。
“我和哥哥可以共享感知,我能看到咚锵镇已经几乎被魔物占领了。”
小青握紧了拳头,右眼中银色的光芒闪烁着,“韵之力量,源力燃烧!”
“这里原本应该有水袖为路,但现在……被斩断了?力量上还残留着混沌,恐怕无法修复,我们上不去。”
“难办了……”小草花舔了舔牙尖,“你能用水袖把白糖扔上去吗?”
“欸,我?”白糖举着正义铃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把我扔上去?”
她怎么知道?
是观判姐姐刚才突然让哥哥告诉她的,一定要把白糖弄上去。
嗯?
小青看了看白糖,随后双手环胸,“只要他不怕我的水袖,中途断了就好,这么高,摔下去要粉身碎骨吧?”
小草花语气中暗含警惕,“三岁时水袖断了还有情可原,今年你可12岁了吧?若还能断了,那当真是个废物!”
“你——那个叫白糖的,你敢让我扔吗?”小青看向白糖,和梦中的那个影子有些像但是真的人如其名,是只白猫。
梦中的那只白糖应该是黑色的才对。
“来吧!”白糖拍了拍胸脯,“别看我长的结实,但其实我可轻了,方向感还很好。就算你扔歪了,我也能调整过去……”
“咿呀——”
“喵呜——”白糖猛然被抛飞出去,在空中流出两行清泪,“京剧猫姐姐,你给我做好准备再扔啊!”
小青缓缓收回水袖,姐姐的声音仿佛在脑海中徘徊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也许无辜,但猫土与一猫孰轻孰重。
她该分的清楚!
“抓住你了!”漆黑的水袖缠住尾巴,白糖瞳孔猛然尖锐,然后整只猫被从古树内部拔出来,摔到云端。
“喵呜——”白糖眼泪婆娑,看到观判逆着光面对一面金色的大锣,不由有些委屈,“姐姐……”
观判回过头,漆黑的双眼中分不清眼白和瞳孔,“来的有些慢了。”
“姐姐!”白糖一把抱住观判的腿,“我刚刚差点摔死了!京剧猫好可怕!”
观判蹲下身,却伸手攥住白糖脖子上的毛,“你的念珠呢?”
“什么念珠?”白糖低头看着胸前,“念珠!我的念珠不见了!”
观判放开白糖,匆匆看向咚锵镇的方向,已经彻底被沉下去的混沌和污染遮盖的看不清轮廓了。
以她的力量,恐怕无法净化只能驱逐。
*
唐明柱着竹竿看着眼前木偶撕扯魔物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有意识的打散魔物。”
“当然是来帮你们的好东西。”银色的丝线从四周缠住了木偶,观判自树上缓缓落下。
“浪费了好多力量呢,我其实不擅长操纵木偶,哪怕这些木偶真的做工精良。”
空中浮动的木偶啪嗒摔在地上。
唐明皱眉,“你是……”
“自然是观判。”观判抬手一扯,数十只魔物猛然被束缚到空中,身体里缓缓溢出混沌和污染随后汇聚在观判身上。
“力量还不太够啊——立场感知,念珠,回应我的呼唤!”
咚锵镇一股力量猛然冲上天空。
唐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观判,“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魔化的韵力击中过的魔物,就不能净化了,如果碰到韵力就会直接灰飞烟灭。”观判眨眨眼,笑了。
“唐明师傅,我已经研究过了,这是因为他们被污染了,我抽走他们体内的混沌和污染,这样再净化他们就可以变回来了。”
什么?
*
观判抬手握住自咚锵镇飞过来的能量团,随后冲着白糖张开掌心,粉红色的肉垫上赫然是一颗猩红的念珠。
她语气漠然,“时间不多了,快哭。”
白糖一愣,“为什么要哭?”
观判歪头,“因为只有你哭了,这颗种子才会发芽,种子发芽了才会修好这个破锣,混沌和污染才能被净化。”
“啊!”白糖整只猫都有些傻眼,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念珠,苦着脸一掐大腿,眼中挤出几滴泪来。
观判眼疾手快拿珠子把那两滴泪擦了,然后两猫头低着头盯着念珠。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白糖小心翼翼的看向观判,“姐姐?”
观判仰起头,闭上眼,冲着天空怒吼,“你他娘的不能修好这破锣,还拆我的阵法!你的主角团都要团灭在起点站了!”
天空中回荡着回音,混沌和污染仍然肆虐着,种子也没有发芽修锣的迹象。
虽然她可以修炼控制污染,也可以将混沌转化为灵力,但是无论是混沌还是污染,普通的猫民都是无法在其中生存的。
能承受住污染的反噬掌控那股力量的猫更是少之又少。
咚锵镇不能真的被污染和混沌永远笼罩,这破天道拆了她的台自己却不演戏!
观判感知着体内的能量,不知以灵力强行冲刷能不能催生种子或者修好这破锣。
原初锣楼下的观判若有所思,随后抬起手,一滴血落在地上,“以我身半数源力,祭祀于汝,缘绫牵线,祭源血。”
四周的污染和混沌忽然疯狂朝着地上的观判汇聚,随后,一个巨大的银色法阵缓缓浮现出来。
锣楼上
“梦幻千折,源力为引,灵力归源。”银色的法阵猛然升上天空,无数力量自法阵中汇聚到观判身上。
白糖猛然瞪大了眼睛,只见眼前的狸猫浑身忽然散发出银色的光辉,整只猫浮现出银色的光,就连每一根毛发都变成了银色。
“以我身为祭祀,灵力淬锋!”
一股强大的能量猛然冲向念珠和元初锣!
“姐姐?”
白糖被强烈的银光刺的拿手遮住眼,恍惚之间看到一朵猩红的花朵骤然化作光点消散,随后整只猫被一股力量击飞出去。
“姐姐!”白糖指甲扒拉着地面,半截身体几乎滑出去,脚下空空荡荡的是万丈深渊。
观判猛然落到地上,一杆银色的长笛撑住了她的身体,原初锣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美丽而圣洁。
观判转头看了一眼白糖,甩出水袖将他带回来,“快敲锣!”
白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正义铃刚才摔下去了,“姐姐,你还好吗?”
观判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快敲锣!”
白糖三两步跑到锣前,随后抬起手,大力敲响,指甲划拉过锣面,除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爆发开似乎还伴随着呲拉声。
“姐姐,我敲……姐姐!”白糖一愣,看着背原初锣楼的力量猛然震出去的观判,瞬间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冲向观判。
在抓住观判的那一瞬间,力量拂过,观判如同魔物一般,灰飞烟灭。
“接住你了!”
白糖落进几只木偶怀里,在空中回头看向原初锣楼,嘴唇蠕动了几下,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唐明的拐杖看着四周散乱的乱七八糟的猫民,眼中带着不可思议,“沾染了魔化的韵的魔物,原来真的也还有救!”
资本以黑猫的形态揽着观判,浑身到处都是缺口,声音呐呐的,“狸猫……”
观判眨眨眼,轻轻蹭了蹭,就如同资本平时蹭她那样,“本本,实话告诉我,你老扯我的毛,是不是因为你的毛发稀疏?”
“狸猫,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资本浑身的缺口中都蹦出了漏电一样的电流,“如果不是我发现你不对劲。”
“我的守护屏障要是再晚一点……再晚一点你就直接玩没了!”
“我本来没打算去敲那锣的,但是阵法被拆了,污染的力量几乎全在她身上,我以为我最多损失一个分身。”
观判说着眨眨眼,“本本,我从来不知道祭血的力量,原来这么强大,可惜,现在力量都没了。”
“你还在这贫!”资本咬着牙,“你什么时候发现那些木偶是我控制的。”
“抓到第一个木偶的时候。”观判轻轻笑了笑,“猫可是和我有契约的,他的确不会伤害我。”
“那些木偶也展现出只想拖住我的样子,但是猫自己的力量都是借我的梦幻镜才觉醒的。”
“他那点力量可隔不了一片海操纵咚锵镇的木偶,本本,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你那么擅长用水袖!”
“你!”资本沉默了一下,瞬间爆发了,“就因为我控制了几个木偶,你就把我关起来!”
“本本,你明明也很喜欢白糖的,还给他讲故事,他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不想你杀他,不想你伤心。”观判抬手挡住阳光。
“我不知道你听了哪个猫跟你瞎讲,但如果你真的杀了白糖,肯定会后悔的。”
“狸猫!”资本无奈极了,看着怀中的观判缓缓消失,“何必呢?”
唐明一愣,勉强拄着竹杖站起来,脸上不由升起几分悲戚,“观判她……她是为了猫民们才吞下所有的混沌——”
资本摇了摇头,看着身边又变成灵魂虚影的观判,因为能量消耗太多所以不能实体化了。
现在她脆弱的甚至连幻境折叠都用不了了,真是活该!
看她下次还敢再乱来!
“唐明师傅,我有两件事求您。”
唐明面色悲痛,“你说——”
“麻烦您告诉小草花,咚锵镇的净化阵法不日便会修复,从今以后净化阵法全权由三庆福利院接管。”
“以后咚锵镇不允许在存在任何污染与混沌。”
“应该的,以后星罗班也会竭尽全力帮助三庆福利院,让咚锵镇再也没有污染与混沌,没有魔物。”
唐明说这话时坚定的仿佛要入党一样。
“呃……”资本看着身边嗑瓜子的观判。
“唐明师傅,你不必有太大压力,三庆福利院的孩子们大多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您不必多说,观判为猫民牺牲至此,唐明铭记于心,她是真正的英雄。”唐明固执的看着资本。
“第二件事就是,我们希望您能收小白为徒。”资本无奈叹了一口气,“实话说,我们所修行并非韵力。”
“小白与我们非同出一脉,乃是一个真正的京剧猫,我们是真的无法给他正确的教导,希望您能收了他。”
“他真的是一个很用功的孩子,也很聪明,方才正是他最后关头敲响了元初锣,驱散了污染与混沌。”
“小白……”唐明思索了一下,“是先前那只白猫,他的功夫基础的确很扎实,但行招走试间,使用的并非韵力。”
“小白一直用的是我们的修炼法门,也许是法门有偏差,迟迟无法修炼出韵力,他身上那力量,却是观判借他自保用的。”
资本沉默一会,“还请师傅您收下他,让他回归京剧猫的怀抱吧,请您教他京剧猫的修炼方法,让他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我不要!”被木偶带到地上的白糖大声拒绝,“你是谁?凭什么做我的主!”
“小白,我是资本。”
“本本?”白糖一愣,“本本你变成猫了?姐姐……”
白糖想起在韵光中消散的观判,眼泪哗啦啦流下来,“本本,我把姐姐害死了!”
嗯?
资本看向一旁的观判,白糖分明是可以看到灵魂状态的观判的,怎么这会却把一旁的观判无视了。
观判缓缓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得很猖狂。
资本不明所以,就见观判凑到他耳边,“你就跟他说,让他拜唐明为师,是我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