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琦若有所思,“那叶修远喝趴下了,小尤里怎么办?”
“尤里你就别管了,我和刘教授照顾!”
“可是……”
陆寅耐心耗尽,不耐烦地吐出一口烟气。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行不行给个痛快话!不行我找别人了。”
“行!”
两人商议好,一前一后返回包厢,陆寅瞧着叶修远那样都乐了,没等他灌,叶修远自己就把自己灌醉了,倒是省事了,这可不怪他。
即便叶修远已经明显有了醉态,陆寅还是以各种理由和叶修远喝了好几杯。
刘真亦眼瞧着事态不对,厉声提醒陆寅,“陆寅!”
陆寅放下酒杯,“行,不喝了!”
结果正如陆寅所预料的那样,刘真亦主动说要带尤里回家,就近找了一家酒店给叶修远开房间,潘琦说留下来照顾叶修远。
一切合情合理,刘真亦觉得这里面有猫腻,透着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却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只能让潘琦留下来照顾叶修远。
刘真亦房间床是那种一米五最小规格的双人床,两个大老爷们躺上去都有点挤,加个孩子肯定不行,更不能把尤里塞到刘爸爸刘妈妈房间。
所以刘真亦和陆寅两人又订了一间三人房,一张双人床加一个单人床那种房间。
陆寅倒是挺想尤里自己住那张单人床,他搂着刘真亦睡双人床,这个想法只能局限于他自己脑海,刘真亦肯定不会同意。
经过多轮协商,最终决定陆寅和尤里睡大床,刘真亦自己睡单人床。
有个孩子在,陆寅和刘真亦得注意未成年儿童的心理健康,少儿不宜的事,啥也没干,只是趁着尤里不注意,勾一勾对方的手指。
三人早早睡下,陆寅翻过来覆过去,心里惦记着潘琦那边的进度,那老小子答应的时候就婆婆妈妈的,可别到真章掉链子。
刘真亦和身边的小家伙都睡着了,陆寅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找到潘琦微信。
输入文字,“怎么样了?”发送。
潘琦的消息很快进来,“叶修远睡着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文字,已经宣告了潘琦那边的失败。
陆寅啧了一声,想继续劝说几句潘琦,或许是手机屏幕光线太亮,影响到了身边的小家伙,尤里闭着眼睛,吧嗒吧嗒嘴翻了个身。
文字消息,“出来!”
几分钟后。
陆寅穿着睡袍,那如刀削斧凿一般的俊脸线条紧紧地绷着,站在安全出口门口。
得知潘琦伺候了一晚上叶修远,连个嘴都没亲,他恨铁不成钢地瞅了一眼潘琦。
“废物!”
潘琦连衣服都没换,穿着那件空松的粉色毛衣,斜倚在墙边,瘪瘪嘴没说话,低头抠手指。
沉默半晌,“你就别说我了!”睁眼看向陆寅,底气不足,“你有进展了?!”
听到这话,陆寅自信满满一笑,“我可刘教授爸妈眼里的正牌女婿,我昨天可是在刘教授家里住的。”顿了顿补充,“就躺在他床上。”
潘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寅。
潘琦的意外吃惊的反应,陆寅很满意。
陆寅拍了拍潘琦的肩膀,“学着点,你若是按我说的做,你早都成尤里后妈了!”
“你们都见父母了,你们玩得是不是有点大了?”
陆寅磕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睨了一眼潘琦。
“羡慕了吧,这玩意要靠自己争取的,你还不去争取你的爱情,在这里发什么愣!”
“不是的,我以为你们俩个最多上床睡一觉,你们居然……刘教授的父母知道……”
潘琦眉心紧蹙,眉宇间带着深深的忧心,“我的意思是,刘教授事业心那么重,A大明文禁止师生恋,若是被别人知道,刘教授这辈子的事业可就毁了,你们不是应该偷偷摸摸藏着捂着,生怕别人知道。”
“刘教授居然带你见家长了,太令人不可思议了,你们实在是在疯狂了!”
陆寅眸色顿了一下,脸色阴沉,沉默半晌,“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我闭嘴, 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一晚,潘琦和叶修远怎么度过的不知道,陆寅回房间之后,没和小尤里睡大床。
而是和刘真亦一起挤在小床上,刘真亦往里挪了一下,默认陆寅的行为。
隔天,刘真亦和陆寅带尤里吃完早餐,叶修远来接尤里,对昨天喝醉了表示道歉,并且感谢刘真亦和陆寅照顾尤里。
潘琦没跟着叶修远一起来,也没在酒店房间。
刘真亦睡眠不好,昨晚陆寅偷偷摸摸出去他是知道的,昨晚就想问陆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
办理完退房,刘真亦坐在车的副驾驶,偏头看向陆寅。
“你在掺和潘琦和修远的事?”
那张清冷俊秀的脸上满是严肃,和平日里上课的刘教授相重合,光是对上那道带着审视的目光,就足以震慑住那些准备调皮捣蛋或者正在调皮捣蛋的学生。
陆寅不觉正了正身板,身子端正地坐在驾驶座位,清了一下嗓子,实话实说。
“是!”
答案不出刘真亦所料,“为什么?就因为你吃修远的醋?你掺和别人的感情,先不说当事人愿不愿意,你自己很有可能会惹上麻烦。”
陆寅为自己辩解,“我是吃叶修远的醋,叶修远明显对你有意思,叶修远是单身,我得防着他啊。”
“再说了,潘琦喜欢叶修远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是帮帮他们,怎么了?”
刘真亦反问,“帮他们?帮你自己吧?你问过修远吗,修远同意了吗,你知不知你这样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刘真亦的话也不知道惹怒了陆寅的哪根神经。陆寅声音陡然抬高好几度。
“修远,修远,修远,叫得那么亲热,你怎么那么替他着想,是不是在你心里,也惦记着叶修远?!”
陆寅不理解刘真亦为什么逮住一个问题没完没了,他甚至怀疑刘真亦曾经和叶修远有过一段。
陆寅过激的反应,令刘真亦怔愣一瞬,没想到自己的苦口婆心的劝说,在陆寅心里是这样想他的。
刘真亦倏然意识到他和陆寅之间的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身份,性格,家庭环境,生活习惯等因素都可以在一起的生活中相互磨合。
但思维方式就不同了,那个一种日积月累固化下来的东西,往往越是在一起时间长了,生活中任何一件小的争吵都是思维方式不同的具象化,时间越久,越会变本加厉,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回想两人从认识到现在,陆寅其实一直都是既片面又自我,是裹着糖衣名为爱情的东西,让他看陆寅的滤镜越来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