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亦抽出货架上的两个红包。
陆寅站在刘真亦身边,伸手摆弄货架上的货品。
“去,大吉教练说了,不让我们准备红包,谁给红包他跟谁急。”
能够想象大吉教练和陆寅他们说这番话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睛指着他们的样子。
刘真亦不禁唇角扯起一抹浅浅笑意。
也对,一个学生,现在还没有正式工作,花得基本上都是父母的钱,作为一个老师,应该不会收学生的红包。
抽出来的两个红包又放回去了一个。
两人聊了一会儿小张老师和大吉教练的婚礼,陆寅意外得知刘真亦要去当伴郎,很是意外。
陆寅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你去当伴郎?”
刘真亦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归置好,瞅了一眼陆寅。
“这么惊讶!我已经答应小张老师了。”
“巧了,我也是伴郎!”
陆寅依靠在厨房门边,看着里外忙活的刘真亦,唇角止不住地翘起,开始头脑风暴,小心思又活泛起来。
陆寅脑海中自动波浮现婚礼现场热闹唯美画面。
新郎新娘站在一起,右边伴娘团,左边伴郎团,他和刘真亦站在一起。
然后自动“咔嚓”一下。
剪辑掉台上所有人,只剩下他和刘真亦……
“傻笑什么呢?”
刘真亦扶了一下眼镜,塞进陆寅手里一把芹菜,“把菜摘了!”
陆寅的天马行空被迫中断,低头一把一把揪芹菜叶子。
“刘教授!”
刘真亦已经从陆寅对他的称呼中总结出规律了,带上礼貌用语尊称的时候,定是有事有求于他。
刘真亦量完水,合上电饭煲盖子,按下开关。
“什么事?”
刘真亦回头瞥了一眼陆寅。
垃圾桶里几根芹菜梗,叶子反倒是放在菜盆里,没给陆寅说话机会,先质问。
“你干嘛呢!这是芹菜,我要的是芹菜梗,你把梗丢垃圾桶里了,吃啥啊!”
陆寅握着剩下的几根芹菜,一脸无辜。
“那怎么办?”
垃圾袋是新换上去的,还没扔别的垃圾,刘真亦拧着两条眉毛,想打陆寅两巴掌。
“拾起来,洗一洗!”
陆寅嫌弃得嘴角直抽,呲牙咧嘴地洗从垃圾桶里拎出来的芹菜。
刘真亦从网上现找的教程,做了两道小菜,端上桌子,陆寅也不嫌弃芹菜了,大口大口的,吃的比谁都香。
吃完饭,陆寅洗碗,总觉得有事没和刘真亦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当伴郎的事,因为两根破芹菜给岔过去了。
碗也不洗了,明天买台洗碗机。
陆寅擦干净手,走到坐在阳台边的刘真亦身边,略显乖顺地矮下身,手搭在刘真亦膝盖上。
“刘教授,去当伴郎,我连一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俩一起去定一身礼服?”
陆寅说得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没有衣服穿。
刘真亦回复了几条消息,放下手机,垂眼看向陆寅。
“伴郎礼服,婚庆公司会提供。”
“我想和你穿一样的。”
那天的人一定很多,他和陆寅穿成一样,一起出现在别人的婚礼现场,太高调,太张扬,不合适。
刘真亦想都都没想拒绝,“不行!”
陆寅下巴垫在刘真亦膝盖上,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我就想和你穿一样的,就这么点要求你都不答应我!”就想正大光明和刘真亦穿情侣装。
刘真亦对上陆寅渴求一般的视线。
卖萌!
刘真亦扶着额头,不禁嗤笑一声,撒娇卖萌用完了,下一招该是耍无赖了。
心里妥协地叹了一口气,算了, 就当做是哄孩子玩了。
最后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定制两套款式类似的西装礼服。
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成衣店,大吉教练和小张老师的婚期不足一个月,时间比较赶,多花了一份钱,做的加急,二十天左右就好。
一个下午的时间,选款式面料连带量尺寸全部搞定。
陆寅开着他那辆黑色牧马人,手握方向盘,观察前方路况。
“你晚上想吃什么?”
刘真亦坐在副驾驶,肚子还不怎么饿,没什么胃口,“随便吃点吧,我晚上回家。”
“回去干嘛啊?你就在我那这住呗。”
“回去浇花,五天一 浇水,今天刚好是第五天。”
陆寅眉心蹙起,“啧”了一声。也不管是不是停车位,拧一下方向盘,牧马人停在路边,瞪着眼睛看向刘真亦。
“你就为了给花喷水,就不要我了,花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这人怎么回事,一盆花的醋你也吃!”
“对!我吃醋了!”
刘真亦偏头看向陆寅,陆寅也看着他。狭小的车厢内,充斥着暧昧与火药两种截然不同的诡异气息。
一阵沉默过后,到底是陆寅最后败下阵,气鼓鼓地错开视线。
“我送你回去!”
当晚,陆寅惯用招数用了一遍,留在了刘真亦家,还特意去刘真亦书房窗台,看了和他争宠的两盆君子兰。
小便签纸写上狗爬一样的大字“陆寅”“刘真亦”,分别放在两盆君子兰花盆上。
陆寅合上笔帽,往后退了两步,再瞧瞧两盆君子兰顺眼多了。
陆寅出体测成绩的那天,正好刘真亦有空在家。
刘真亦坐在电脑前,等着午夜十二点一过,刷新查成绩界面。
像当年坐在电脑前,查自己高考成绩一样,看着电脑显示界面右下角不断跳动的时间,越是临近午夜十二点,越是紧张。
反观陆寅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边,埋头玩手机游戏。
刘真亦瞅了一眼陆寅,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搞得体测的好像是他,他在这里急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