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渊!苍渊!苍渊!”清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身后跟着的是陌秋和她的两个师兄,清风扶着膝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正在洞口附近闲逛的苍渊看到累得不成样的清风,也急忙跑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我,我看到妖怪了!”
陌秋紧随其后也跑了回来,“你咋知道是妖怪了,那不过是个脚印,说不定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脚印?什么样的脚印?”苍渊问道。
“像人的脚,特别大,足足比我的脚大了一倍!”清风解释道。
苍渊皱紧眉头,心想,长着人的脚,还那么大,难道是传说中的人面白猿?“在哪里?”
“就在那边不远,我带你去!”清风道。
“你不找食物了?”陌秋问道。
“不是有你师父去了吗?我带苍渊看看脚印去。”
“看什么去?”不远处背着满满几捆干柴的司尘大声问道。
“看脚印!”清风头也没回。
“看什么脚印?”这时的姜龄也刚好从洞中走出来。
“你穿这么少怎么就出来了!快回去,别冻着!”苍渊急忙催促道。
姜龄笑笑,指了指怀中的宝扇,“那也不能,李修泽醒了?”
“醒了。”
“苍渊,咱们还走不走了?”清风看着二人的腻歪顿时有些受不了了。
“我也去!”司尘丢下柴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你去干啥,柴火都弄好了?”
司尘看着清风笑嘻嘻回道,“怎么,我们师兄弟一人扛一捆还不够?足够咱们烧个两三天了。”
“好了好了!快走吧!”苍渊不耐烦地打断道。
沿着东北边的一处小山坡,又绕着几排稀稀疏疏的柏树林,在一处凹陷的小坑处,众人再次看清了那排整齐的脚印。
苍渊俯身过去,伸出右手仔仔细细比对着,那脚掌足足有一尺之多,又测了测脚掌的宽度,最宽处也有七八寸左右,脚掌的周围还有像是毛发压过的凹陷,想来这东西的脚掌上也有不少的体毛。这些脚印只有两排,看来这东西应该也跟人一样,是直立行走的,再看步距,差不多十三四寸,按照这样的步距推算,如果真是人面白猿的话,那它的身高差不多应该有快一丈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脚印应该就是人面白猿的了。”苍渊道。
“啊!真是那白猿的脚印?”清风惊道。
苍渊摇了摇头,“还不能确定,看到它们的脚印,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再说,我的修为还未完全恢复,我们还是尽量不要与它相遇为好,往后若是再看到这种脚印,你们都最好躲远些,还要注意覆盖掉你们留下的脚印,别被它发现。”
“什么?它还能看懂脚印?”司尘不禁问道。
“就算它看不懂,那我们走过的地方也会留下气味,就是寻常的动物也会闻到吧!”
“听你昨天说的,我现在想想都有点害怕,可千万别让我遇到它啊!”回想起苍渊曾经说过的那人面白猿的样貌,清风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苍渊又起身环顾了一下周围,“幸好它今天只是路过,若是真的被我们撞见了,这么大的体型,我怕还真不好对付呢。”
“走吧走吧!那我们赶快走吧,总觉得这地方怪渗人的!”
苍渊又吩咐大家把来时的脚印全部擦除,随后便原路返回了营地。没多时,监兵神君也回了营地,拍了拍身上的雪,模样也是十分高傲,吩咐着自己的几个徒弟,“我抓了一头驯鹿,你们去把它带回来吧。”
三个徒弟得了令,随后便急忙去搬运尸体,不一会儿就将一头三百斤左右的驯鹿拉了回来,来时的路,被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沟。
“这么大!”司尘惊道。
“谁来宰啊?”清风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做过屠夫,更别说这么大一只驯鹿呢,一个人怕是搞到天黑也搞不定。
“真没人会宰吗?”
众人还是没有回答。
“苍渊,你看,这咋整?”清风看向苍渊。
苍渊见没人回应,便向清风借来宝剑,清风还纳闷儿呢,他自己有剑,为何要借他的,还没等他想明白,就看到苍渊早已将驯鹿的头颅割下,鲜血顺着小坡朝着沟壑流去,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清风则是看着自己的宝剑锋口不断地滴着鲜血。
过了许久,苍渊又举起宝剑,犹如电光火影一般,朝着驯鹿又是连砍了数剑,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驯鹿的尸体,只等着那驯鹿的尸体被苍渊分割成数块,不曾想,等了许久,那尸体也没什么动静。
司尘不禁问道,“苍渊,这,这切好了?”
“没有,清风,快去剥皮。”苍渊吩咐道。
“啊?”清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没听错吧,剥皮?”
“我在驯鹿的身子上开了口子,你顺着口子,很快就能剥好了,剥离的兽皮可以做成兽衣御寒。”
“为什么是我?”
“今天本就是你们负责寻找食物,人家几个师徒已经把猎物找回来了,所以这屠夫的活儿,还得你来做。”
“啊?”清风无奈地蹲坐了下来,嘴里还念叨着,“那你也不能用我的剑啊。”
苍渊没有理他,而是将他的宝剑丢给了他,静静地在一旁站着。
“师兄,你们也快去帮忙啊!”陌秋将冉义和秦翠二人也推了过去,二人看了看监兵神君,见他们的师父也没有异议,于是也跟着开始剥皮。
等到众人将驯鹿完全处理完,天色已经不早了,远处响起了阵阵狼嚎,冉义和秦翠二人变得汗毛直立了,从小在山上长大的二人,还没真正见过雪狼呢。
按照苍渊的吩咐,三人又将驯鹿的内脏和不能食用的部分全部丢到了很远的地方,忙活完这一切,这才总算得空歇息了。
大家在洞里再次围坐了起来,陌秋和林湘等人开始烤起了鹿肉,清风洗着好几次都未洗干净的双手,不觉一直皱着眉头,苍渊将自己的座位调整到了洞口,挂好鹿皮,便盘坐下来紧闭起了双眼。
此时的李修泽,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仍旧倚靠着姜龄,时不时就跟姜龄说几句悄悄话,又时不时偷偷用余光看看洞口的苍渊。
“十六爷,给,肉烤好了。”浴炎将一串鹿肉递给了姜龄,姜龄轻轻咬下一口,觉得不烫的时候,这才递到了修泽的嘴边。
“啊!终于吃到了,真要饿死人了!”司尘道。
“这鹿肉真不错啊!不过,咱们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清风问道。
“没有盐。”陌秋笑道。
“对啊,没盐!怪不得味道这么淡。”
“得了吧你,这地方哪来的盐?”
“也是。”
“有盐,我听说冰原上有一个盐湖,盐湖里面有很多盐石,能找一块回来就够我们吃了。”苍渊闭目说道。
“真的吗?在哪儿?多少搞点来,这么吃,太淡了。”司尘瞬间来了兴致。
苍渊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没多时,洞外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呼吸声,苍渊警惕地听着动静,确定是狼群后,便又继续开始打坐。
“狼!狼!”清风指着洞口大声喊道。
“好大的狼!”冉义和秦翠迅速朝着洞口望去。
姜龄立刻握紧了腰间的宝扇,谨慎地看着狼群,“师父,有狼!”
苍渊依旧没有睁眼,“它们是闻着肉味来的,洞里面有篝火,它们不敢进来,你们把吃完的骨头丢给它们吧。”
“啊?它们该不会一直在这儿不走了吧?”林湘不禁抱紧了双腿。
“可能,但是总好过人面白猿来这儿吧。”苍渊这次睁开了眼睛,看向姜龄说道,“待会儿还用你的宝扇把这洞口封住,吃完就快些睡吧,明早我要去找甄冰了,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帮你们带点盐。”
“好。”
次日一早,苍渊从洞口出来,朝着日出的地方伸了个懒腰,耳旁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昨夜的那群狼,看来它们以为这里有吃不完的骨头呢,这会儿看到苍渊只身出来,正蠢蠢欲动呢。
苍渊冷笑了一声,假装并没有看到它们,没曾想,狼群果然对他发动了突袭,片刻间,四面八方的雪狼朝着苍渊飞扑而来,苍渊只是一个闪烁,一下子窜到了狼群的身后,还来不及看清苍渊的剑法,已有数只雪狼瘫倒在地没了呼吸,那狼群此刻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前赴后继地朝着苍渊袭来,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又有数只雪狼瘫倒在地。
这下狼群已然意识到了此人的危险性,在头狼的带领下,狼群快速撤了下去。
“好!好!好!”冉义拍着手叫道。
回头时,苍渊这才发现,洞口早已站满了人,“我当是它们害怕我了,敢情是看到我身后的这些帮手了,这十几头雪狼,也算是咱们后面几天的食物了。”
“但愿它们不会再找上门来,但我听说狼可是很记仇的。”清风道。
“记仇怕什么,咱们这些人,还对付不了几只狼的吗?”冉义笑道。
“好了,收拾收拾,你们谁跟我一起去找甄冰?”
“我!”清风第一个站了出来。
“我也去!”司尘和冉义也相继站了出来。
“用不了这么多人,我和清风去吧。”
见识到苍渊神力,和近几日泰然自若地处事,众人对于苍渊的信任和依赖,也渐渐加深了许多。
清晨的阳光依旧藏匿在云层之后,刺骨的寒冷并未因为太阳的出现而减少多少,吸到鼻孔里的冷气,冲得脑门子生疼,清风哆嗦着紧了紧衣服,将口鼻掩埋在了衣襟里。
走了不远,清风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右侧的柏树林,只听得“扑”得一声,一大块积雪从柏树上掉落了下来,再定睛一看,似乎那里还有一排脚印,清风瞪大眼睛仔细看去,“苍渊!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