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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场会议结束之后铁营便开始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开仓放粮,不管在什么时候收买人心都是必须要干的,哪怕是这次打下鄜州并没有缴获多少粮食,铁营依旧拿出来500石粮食散发给老百姓。

粮食一发出去之后鄜州城的老百姓看铁营的眼神瞬间就要温和多了,原本鄜州的老百姓只是听说铁营会开仓放粮但谁都没见过,这回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这让鄜州城的老百姓感觉贼还是比官要强一些的,这官府一天到晚不干些人事动不动就想着从老百姓身上刮钱,瞧瞧人家这做贼的,不仅不朝老百姓身上刮钱还贴钱给老百姓,这两相一对比傻子都知道谁好。

虽说铁营这是一些小恩小惠,可这小恩小惠那也是恩惠啊!总比官府动不动就大缺大德的强吧?!

百姓容易被一些小恩小惠收买的前提是官府一直都在压榨剥削老百姓,这搞的老百姓喘不过气来一见到一些小恩小惠就给收买掉。

施完恩惠之后就开始招兵买马了,虽然铁营的马匹牲畜已经很多了但是铁营依旧在花重金收购这些牲畜,基本上是除了耕牛之外什么牲畜都收,就连羊一样也收。因为羊也是一样可以拉车的。

招兵的话铁营基本上不招城里的兵只招农村出来的兵,原因嘛也就是那么回事。城里的人生活相对于农村要优越的多,他们不一定能吃的了四处流动的苦,与其到时候招进来跑路,还不如提前就不招的好。

这逃兵问题不管是官军还是义军都是无法避免的,铁营在攻打鄜州战役中“失踪”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逃兵,那怕待遇再好意志力不坚定的人照样也是待不住,所以铁营一有余粮就会招兵。

普通营兵跑个几个倒也无所谓,只要那些管队、管哨一级的下级军官和伍长、什长这类士官不跑的话,那么对整个部队的战斗力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不跑个一大半就行。

不管是招兵工作还是买马工作进行的都很顺利,虽然现在还只是七月中旬,距离秋收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今年的旱灾搞的流民潮已经是提前出现了一批。

这些年来虽然天气不好但是总归有些收成的只是粮食减产而已,交了赋税租子挨几顿饿吃点杂粮面勉勉强强也能过去,

但今年的灾情那可是真正的颗粒无收,大片农田里面的农作物全部枯死,就连路边树都有不少直接枯死,陕西境内的中小型河流全部断流,向泾、洛、渭这三条大型河流也出现局部性断流。

这也可想而知崇祯三年的灾情有多么的严重,所以很多农民干脆把家中的存粮给打包带走提前出去逃荒来躲避租税,等到来年年景好了再回来继续种田。

所以流民潮也就提前的出现了,不过这也只是小规模的而已,大多数农民都还期盼着官府能够免除今年的赋税让他们能够渡过这个灾年。

那一小部分农民则是对官府已经失望了,他们不认为官府会减免赋税,所以便赶紧卷粮食跑路了。这些流民有相当大一部分被农民军所吸收成为反贼。

...

郑彦夫在上位掌刑都司之后铁营的军纪立刻就得到了扭转并且都快比徐安在的时候还要好一些。

王铁选郑彦夫这么个人来掌军纪也是有他的道理的,首先这人的道理品质就很不错,不收礼也不送礼,来铁营之前就不收别人的礼,进了铁营之后也没有去提着礼品拜码头,甚至连王铁的码头都没有拜。纯粹的就是一个孤臣。

这类人用来掌管军纪那是再好不过了,再加上郑彦夫是王二的旧部,在与铁营的一众中高级军官之间没有任何的纠葛,执法的时候也不用顾忌那些人情世故。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郑彦夫不是一个人,他有王二的那群旧部作为支撑,就如同徐安一样,有那群固原逃兵作为支撑是一样的。这也是郑彦夫能够管这个办那个的底气所在。

不管在那里混单打独斗都是不行的,这年头在外面混是讲势力的。

...

这一说到徐安就不得不说郭应响了,由于铁营这些天忙着其他的事情没有管郭应响,郭应响便一直都被关在州衙监狱里面。

铁营这段时间不管郭应响不代表着郭应响日子过的好,因为有人会去管他。

徐祖光得知自己的杀父仇人关在州衙监狱里,便一天几顿打的伺候郭应响,看守的弟兄要不是怕徐祖光把郭应响给打死了没办法给王铁交差,要不然的话郭应响早就死在了监狱里面。

这十来天的功夫,徐祖光每天干的就是三件事,吃饭、睡觉、打郭应响,徐祖光吃完饭就去打郭应响,睡觉之前打一顿再睡,起床之后就先去监狱里打郭应响一顿,闲着没事干依旧去打郭应响。

这可让郭应响这家伙遭老罪了,郭应响几次在监狱里被徐祖光打的受不了想自杀都被看守的弟兄给救了下来。

...

等铁营的大大小小事务处理完了之后便开始商议怎么弄死郭应响,有的提出斩首、有的提出五马分尸(车裂),有的提出千刀万剐(凌迟),有的提出剁成肉酱(磔刑)。

还有的提出应该点天灯,不过考虑到郭应响这老小子身材瘦弱点天灯点不起来,这项提议被大伙们给集体否决掉了。

至于凌迟的话铁营没有专业的技术人员,估计还没割几刀就让郭应响死了,这样一来岂不是便宜这老小子了?!

所以大伙们的争论主要是在五马分尸和剁成肉酱上面,有的认为应该把郭应响五马分尸丢进山里喂狼,有的则是主张把郭应响剁成肉酱喂狗。

双方之间争执不下,最后王铁提出了他的主张,那就是炮决!行刑人由徐安的儿子徐祖光来干。

毕竟这不管是五马分尸还是剁成肉酱都不是一个人能操作的,这样一来徐祖光参与复仇的快感就没有那么强烈,王铁充分的考虑到徐祖光的感受所以绝对采取炮决的方式来处决郭应响。

到时候徐祖光只需要轻轻的点燃火药引线就能完成复仇,这样一来岂不是特别的痛快?!

...

某天中午,鄜州城西。

王铁他们特地挑了一个良辰吉日选择在今天处决郭应响,在城西的刑场外围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就连在城墙上面也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这中国老百姓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欢凑热闹,尤其是杀人的热闹老百姓是最喜欢看,杀官的热闹那老百姓就更喜欢看啦。

刑场之上设立了一个书案,王铁坐在书案后面,两边站满了铁营的一众军官,在王铁书案前面不远处有一门从城墙上拆下的来小型弗朗机炮。

这门弗朗机炮对着前面三十步处的一个由土袋垒起来的墙体,在墙体前面有一个木柱子,炮口就是对着这个木柱子。

这虽然已经进入到秋季但太阳依旧火辣,王铁虽然有人给他撑着伞但依旧把衣服都汗湿了。

此时摆在一边的日晷上的指针已经接近的午时三刻的位置,于是看守日晷的弟兄赶紧来向王铁报告道:“掌盘子,午时三刻到了!”

王铁抽出放在书案上的一枚令签丢在地上命令道:“郑都司!带官贼郭应响!”

“属下遵命!”

郑彦夫听到王铁的命令后赶紧上前拿起地上的令签然后骑马向城门口奔去,接着一辆囚车拉着郭应响从城门口经过吊桥出来。

在郭应响的囚车一出来的时候一帮老百姓拿着臭鸡蛋和菜叶子砸向郭应响。

“打死他!”

“杀死他!”

...

这群“老百姓”都是王铁安排的演员,毕竟郭应响并不是民政官员他没有直接搜刮过老百姓,说起来老百姓对他没什么怨气。如果带出来的是鄜州知州的话那就不用王铁安排演员了。

就这样郭应响坐着囚车在王铁安排的演员招呼下慢慢的来到刑场,接着便被铁营的弟兄带到柱子上给绑了起来。

此时的郭应响披头散发的身上穿着的官服也是脏兮兮的,可以说全无一个大明朝五品官的威严,看起来和普通死刑犯没有任何的区别。

郭应响被绑好之后弟兄们便开始给弗朗机炮装弹,装的不是实心炮弹,而是一斤左右的铁砂。毕竟这弗朗机炮的命中率太低了,虽然只有三十步但还是装铁砂的好。

接着一名弟兄便将一个点燃了的火把递给王铁,王铁拿着火把招呼在一边等候多时的徐祖光:“祖光,你过来!”

徐祖光听后赶紧跑了过去一把跪在王铁的面前磕了一个响头,起身之后眼睛湿润的对王铁说道:“多谢叔父!”

然后接过了王铁手中的火把,就这样徐祖光在刑场附近所有的人注视之下一步步的走向炮台后面点燃了引线。

“老狗!去死!”

轰!——

一声炮响之后郭应响的身体瞬间被打的稀巴烂,就连绑郭应响的柱子也被轰断身后的土袋墙也被打倒一片。

郭应响被打死之后刑场内外一片欢呼声,刑场内铁营弟兄在欢呼他们干掉了一个五品官,刑场外的老百姓则是跟着铁营一起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