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与吕布战了半晌,逐渐适应了吕布的攻击手段,虽然还是防守多于进攻,却也能勉强应付。
黄忠所带领一队护卫骑兵,逐渐开始发挥出其战力,吕布的骑兵被杀得节节败退。那些原本仗着突袭占了点便宜的吕布骑兵,此刻面对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黄忠骑兵,渐渐没了刚开始的气势。
有的吕布骑兵被黄忠骑兵精准的弩箭射中,惨叫着从马上跌落;有的在近身搏斗中,被黄忠骑兵熟练的配合所击败,被长枪挑落马下或者被刀砍伤。战场上不断有马匹嘶鸣、士兵倒地,鲜血汩汩流出,浸湿了干燥的土地。
吕布眼角余光瞥见自己的骑兵渐渐处于下风,心中越发焦急愤怒。他暴喝一声,使出浑身力气,手中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向着黄忠全力攻去,每一记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劲道。
黄忠额头汗珠滚滚而下,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吕布这是拼命的打法,只要自己稍有疏忽,便会性命不保。他紧紧握住长刀,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深厚的功底,一次次艰难地挡下吕布的攻击。
“老匹夫,受死吧!”吕布吼声如雷,一戟狠狠地刺向黄忠胸口。黄忠双眼圆睁,拼尽全身之力横刀抵挡。“当”的一声巨响过后,黄忠的长刀竟被震飞脱手,整个人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差点跌下马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护卫见状,毫不犹豫地纵马冲来,挥刀砍向吕布。吕布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反手一戟将那名亲卫刺落马下。
但这短暂的干扰,让黄忠稳住了身形。他来不及多想,伸手从腰间抽出佩剑,目光坚定 地盯着吕布,大声喝道:“吕布,你当真要与我军开战。”
吕布望着浑身没有一点伤势的黄忠眉头皱起,不禁心中狐疑,刚才交手有好几次方天画戟刺中黄忠,却没在其身上留下一点伤势,如今又听闻黄忠用开战威胁自己,吕布真想不顾一切告诉黄忠,开战又如何,吕布的一丝理智战胜了冲动,没将话说出来。
此时的黄忠心中不禁感慨张远对自己的大方,若不是张远赠送的龙鳞宝甲,今日即便从吕布手中侥幸逃脱,也必定身受重伤。
正在黄忠感慨之际,吕布的声音传来:“黄忠,都说张远麾下四大骑兵将领武艺超群,在我看来全是土鸡瓦狗之辈,你若有胆量,与我阵前厮杀,我吕布还承认你是条汉子,如若不然,尔等皆是沽名钓誉之徒。”
黄忠冷笑一声,拍马向前几步,大声回应道:“吕布,休要张狂!你以为我不敢吗?不过你这话可真是好笑,凭你也配来评判我家将军麾下众人?今日我便让你知道,我黄忠到底是不是徒有虚名!”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那就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这老东西有多大的本事!”说罢,双腿一夹赤兔马,手中方天画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取黄忠。
黄忠毫不畏惧,催马迎上,手中佩剑挽出几个剑花,迎着吕布的方天画戟而去。“叮叮当当”,两人瞬间又战作一团,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这一番激战,比之前更加激烈。吕布急于证明自己,攻势如狂风暴雨般凶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而黄忠凭借着龙鳞宝甲的防护,心中少了几分顾虑,剑招愈发灵动,巧妙地化解着吕布的攻击,偶尔还能寻机反击。
战场上的士兵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紧紧地聚焦在这两位猛将身上。他们的战斗精彩绝伦,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几个回合下来,吕布心中愈发震惊。他没想到黄忠在如此高强度的攻击下,竟然还能应对自如,丝毫不落下风。而黄忠则越战越勇,手中佩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围绕着他的身体上下翻飞。
“吕布,你也不过如此嘛!”黄忠瞅准一个间隙,出言嘲讽道。
吕布怒极反笑:“老匹夫,少得意,看我接下来的杀招!”说着,吕布猛地一提缰绳,赤兔马高高跃起,吕布在空中将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借着马匹跃起的力量,狠狠地朝着黄忠劈下。这一击,凝聚了吕布全身的力量,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要将黄忠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黄忠见此,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深知这一击的威力,当下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力量汇聚到右臂,手中佩剑迎着吕布的方天画戟全力刺出……
刹那间,剑戟相交,爆发出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仿若炸雷在众人耳边轰响。巨大的冲击力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惊得周围的马匹纷纷嘶鸣、乱蹦。
吕布这倾尽全力的一击,力量着实惊人,黄忠虽奋力抵挡,但还是被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再度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流淌而下。他胯下的战马也承受不住这股巨力,前蹄一软,差点跪地。
然而黄忠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稳住了身形。他目光灼灼,盯着吕布,毫无惧色。
吕布一击未得手,落地后迅速转身,准备发动新一轮攻击。此时,黄忠却突然大喝一声,趁着吕布立足未稳,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猛冲。黄忠手中佩剑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直刺向吕布咽喉。
这一变故来得极为突然,吕布没想到黄忠在刚刚承受重击后,居然还能如此迅速地反击。他连忙向后仰身躲避,同时挥动方天画戟去格挡。
“噗”的一声,黄忠的佩剑还是划破了吕布的衣衫。
“好!”黄忠身后的骑兵们见状,齐声高呼,士气大振。
吕布又惊又怒,一抹胸口的血迹,眼中凶光毕露:“老匹夫,我定要你付出代价!”说罢,再次催马冲向黄忠,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就此展开。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招都是生死相搏。战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致,士兵们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渐渐地,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也给这场激战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悠长的号角声。这号角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双方士兵都不禁一愣,就连激战中的黄忠和吕布也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号角传来的方向……
来的军队正是破落汗尔的狼骑营。
破落汗尔带着狼骑如一阵风似的转瞬即到,狼骑来到战场一分为二,迅速将吕布和他麾下的骑兵围起来。
侯成和吕布麾下剩下的骑兵心中全都充满绝望,而吕布自己却并未表现出一丝惧意,反而催动赤兔马向前几步。
百名狼骑分开,破落汗尔护卫着贾诩缓缓向前几步。
“吕温侯,好久不见,贾诩向温侯行礼了。”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贾文和算计我,贾文和,今日你若不能让本将满意,我必取尔等首级。”
“温侯莫要动怒,如今并州在我主治下一派繁荣,温侯身为并州人想必也很欣慰,温侯武艺超群,若你回家与我主联手共扶汉室,天下也能早日安定,何必被中原世家利用,在此蹉跎岁月。”
吕布被贾诩一番夸赞说的怒气下降许多。
吕布微微眯起双眸,上下打量着贾诩,沉声道:“贾文和,你向来诡计多端,今日这番话,究竟有几分真心?说我被中原世家利用,你且细细道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贾诩神色镇定自若,不急不缓地开口:“温侯,想当初您在中原辗转奔波,先后投靠袁术、袁绍等世家大族,可曾得到过真正的信任与重用?他们不过是忌惮您的武力,利用您为其冲锋陷阵,一旦局势有变,便对您弃如敝履。就拿袁绍来说,温侯为他立下赫赫战功,可最后呢?袁绍生怕您功高震主,竟欲加害于您。”
吕布想起过往种种遭遇,脸色愈发阴沉,冷哼一声道:“这些腌臜事,我自然记得。”
贾诩接着道:“反观我主张远将军,出身不凡却礼贤下士,对待麾下将领推心置腹。如今并州在他治理下,民生安稳,商贸繁荣,军队更是训练有素。我主一心匡扶汉室,志在结束这乱世纷争,若温侯与之携手,以温侯之勇,辅以我主之智,何愁大业不成?又何必在这中原之地,处处受制于人,空耗年华?”
吕布沉默不语,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贾诩的话。他心中清楚,贾诩所说句句属实,自己这些年在中原确实四处碰壁,始终未能找到真正的归宿。
此时,破落汗尔抱拳朗声道:“吕将军,贾先生所言句句在理。我破落汗尔原是草原部落之人,承蒙主公厚爱,委以重任。在主公麾下,我方能尽情施展本领,为百姓谋福。如今狼骑营在并州百姓心中威望极高,皆因主公心怀大义。吕将军若加入,必能共创辉煌。”
吕布抬眼望向远方,似在遥想未来的景象。许久之后,他收回目光,看向贾诩道:“贾文和,你既如此说,那我且问你,若我答应与你主联手,他能给我何等职位?又有何具体打算?”
贾诩微微一笑,恭敬地欠身说道:“温侯放心,我主早有安排。若温侯愿意携手,必以温侯为上宾,拜为骠骑大将军,总领并州军事。并州铁骑闻名遐迩,温侯更是驾驭骑兵的绝世高手,日后并州骑兵交由温侯统领,定能纵横天下,无人可挡。”
吕布听到“骠骑大将军”的职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可是极高的军职,足以彰显自己的地位。
贾诩接着侃侃而谈:“至于具体打算,如今汉室衰微,各地诸侯拥兵自重,战乱不止。我主计划先以并州关中为根基,积蓄力量,发展经济,训练士卒。待时机成熟,挥师南下,扫平各路割据势力,迎回天子,重振汉室威严。温侯武艺盖世,威名远播,届时与我主一同并肩作战,必能成就一番不世之功。”
破落汗尔也在一旁附和:“吕将军,并州如今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还有众多英才齐聚。您若加入,咱们齐心协力,何愁不能平定乱世。”
吕布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道:“听起来倒是不错,可我如何能确定你主是真心相待,而非只是利用我?毕竟我吕布吃过太多这样的亏。”
贾诩连忙道:“温侯有所不知,我主向来重情重义,用人不疑。为表诚意,我主已备好厚礼,只等温侯点头应允,即刻奉上。而且,温侯若有所疑虑,可先派人前往并州考察一番,看看我主治理下的并州究竟是何模样,再做定夺也不迟。”
此时,黄忠在一旁也劝道:“温侯,贾先生所言不假。我主确是明主,若能携手,不失为一条出路。”黄忠深知张远的为人,也希望吕布能加入,共同为匡扶汉室出力。
被三人一顿忽悠,吕布是真的心动了,自从杀死丁原到如今,吕布就像一条丧家之犬,被人四处追赶,吕布是骄傲的人,绝不允许被人随意践踏。
可让他归顺张远,吕布又犹豫不决,在吕布心中,张远诡计多端,且又心狠手辣,更有一点,如今董白携往日西凉军投靠张远,吕布与董白的仇岂是三言两语能化解的了的,若是董白经常给张远吹枕边风,说不等什么时候吕布就被张远弄死了,这种将性命交于他人之手之事,很难让吕布心安。
想到此处,吕布目光变得锐利,盯着贾诩说道:“贾文和你不会不知道我与凉州军的恩怨,如今董白为张远夫人,尔等是否诓骗我,要设局杀我。”
贾诩不紧不慢的回道:“不知温侯知不知道神上使张曼成。”
吕布皱眉问:“尔等何意?”
贾诩伸手一指黄忠:“当年在南阳,黄将军一箭射杀神上使,论仇恨,温侯之仇能比否?”
吕布脸上带着询问的神色望向黄忠,见黄忠肯定的点头,心中不禁赞叹张远的胸襟。
吕布神色再次恢复平静:“贾文和,若要我归顺张远,你还不够资格,让张远亲自前来。”
贾诩脸上没有任何怒意,继续恭敬的说:“温侯所虑贾诩知道,为表诚意我擅自替主公做主,送给温侯粮草,不知温侯所需多少粮草?”
“当真白给我粮草?”吕布不相信天上掉馅饼会落在他头上。
“温侯莫要怀疑,粮草一事绝对为真,只是需要温侯帮点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