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珩之算是其中最好的一个了,除了手被掰伤了,脸上嘴角有些血迹,这张冷俊的脸还是十分好认。
“是陆世子,这……”
如果是一般人他们可以直接处置了,但涉及这位质子的事情,还是得请示族主才行。
“好像那位是上合宫的小公子。”
另一名侍卫从衣着上把褚文浪给认出来了。
现在他们确实没有权限处置这些私自盗用灵泉的小辈了,得去请示西垂岛管事的长老。
一名侍卫跑去告知上层了,另外七七八八个侍卫把这群惨伤的男孩困在此处,等待相应的人前来处罚。
听到只是找管事长老,那几名跟班没那么担心了,褚文浪可是族主亲孙,有他撑腰灵宫哪个长老敢处罚他们。
一想到这里,他们立马重新对小珩之嗤之以鼻
“陆珩之,你把褚少打成这样,管事长老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褚少,您一定要将陆王质子的恶劣行径告诉管事长老,狠狠惩罚他,他居然敢对您下手这么狠!”
小孩们趾高气扬的瞪着小珩之,现在这陆王质子不但有偷盗灵泉的罪,还有胆敢打他们所有人的罪。
褚文浪并没有他几个跟班一样肆意,表情极为难看,气血淤积,朝后吼道:“你们懂个屁,都给本少闭嘴!”
这群狐狗朋友连他为什么和陆珩之有恩怨都不知道,只知道甩身份,甩身份有用的话,他比陆珩之差十万八千里去了!
“谁敢动老子儿子!”
比西垂岛管事长老先到达是一道浑厚的声音,人还在很远的地方,威慑已到达了西垂岛。
听到熟悉父声,燕漳表情一亮,有他父亲撑腰一下子底气更足了,挺起身板对着小珩之嘚瑟。
“我父亲来了,他可是一大洲的洲主,你敢打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现在你跪下来给我道歉,说不定我心情好点,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燕漳在他父亲封土时猖狂惯了,这次来灵宫也唯独当了族主孙儿的跟班,平常何时受过什么气,哪里容忍得了被小珩之揍得惨不忍睹。
褚文浪给了燕漳一个看智障的眼神,如果燕漳闯祸了,他绝对不会保这个跟白痴一样的跟班。
小珩之冷漠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燕漳虚荣心没有得到满足,气呼呼道:“陆珩之,你高傲什么,你父亲早就不是五王之首了,毫无兵权的他窝囊待在空洲,谁都比不上!”
小珩之不会因为别人说了他什么坏话而生气,但一旦涉及他在意的人,他就像膨胀的气球,快速抵达临界点,爆炸。
他一字一句。
“我说过,不准说我父亲。”
燕漳冷冷道:“你这般维护父亲,你可知道在他眼里你只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一颗棋子,他根本不在意你!”
“你胡说。”小珩之捏着拳头。
“我若是胡说,为什么你父亲没来,反而是我父亲快来了,有本事你也喊把你父亲喊出来证明他是在意你的啊!”燕漳大声道。
小珩之下意识抬眸仰望四方。
除了燕漳父亲的声线什么都没有。
“我父亲只是很忙。”
很忙,所以没空找到他的。
就像族主说的,身为灵族王系一员,该以民为重,己为轻。
他能理解父亲为了事业暂时遗忘掉他的。
“再忙能把你丢在灵宫五年不管不顾吗?他明明就是不要你了!”
燕漳偏要撕裂小珩之心里脆弱的防线。
小珩之真想把燕漳揍得闭嘴,但前方仙雾之中踏出一尊中年男子,五官与燕漳酷似。
燕漳看到他父亲连忙躲在他父亲身后,哭天抹泪道:“父亲,我被人欺负了!”
燕高垂头看着儿子,鼻涕长流,整个脸蛋青肿,瞬间愤懑:“谁伤的你?”
他露出势必要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的神态。
“是陆王世子!我们发现他鬼鬼祟祟的溜入西垂岛偷东西,尾随他进入了灵泉,他被我们发现后恼羞成怒,仗着自己是陆王世子就把我们伤成这副样子了。”燕漳声泪俱下。
褚文浪瞥了他一眼,还算有点聪明,知道私自闯入西垂岛是重罪,把锅甩给陆珩之是最好的了,他们这里有的是“证人”。
“陆王世子?”
燕高略微的皱起眉头,目光看到同一群男孩站对立的少年。
他背脊挺直,眼神中带着偏执,倔强,不服输。
确实和陆王很像。
“私闯西垂岛,殴打族人,纵你是陆王世子,灵宫的规矩也不能废,今日本洲主就代陆王教育你什么叫规矩!”燕高理所当然的开口。
随即,长风起,灵泉的水微微荡漾开来,道君散发出来的气场,蕴含着恐怖令人心悸的力量。
八道光刃以小珩之中心从地上拔高,将他独自锁困。
虚无的威压胜过千斤的重山,压着小珩之的背脊,他的脸色刷得难看下来。
“燕洲主!你这是动用私刑!”
西垂岛的侍卫怒视燕高。
今日不管谁对谁错,他们只知道这里是灵宫!
而燕高一个外臣没有权限动灵宫的任何一人!
况且这位陆世子是宋瀚长老特别照顾的后辈。
即使王府式微,有宋瀚长老当小世子的靠山,在灵宫谁又会真正的欺压小世子?
“本洲主何时动用私刑了?未曾伤他半分,只是要求他为自己所作为向吾子道歉而已。”燕高大袖一挥,这些普通的侍卫在他眼里与蝼蚁并无区别。
就连西垂岛的管事长老也不过只是个渡化境,谁也不能阻止他!
以前陆王是五王之首的时候,整个灵界是没有人敢去得罪陆王府的人。
但时移世异,如今就是废了陆王世子,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质子,特意来交恶一位洲主。
“陆世子,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只要你跪下来跟吾子道歉,求得他原谅,此事就算过去了。”燕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