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陆府,卢梦抬眼望向前方道:“陆家有高人,竟有一名地赤九星的人守在暗处。”
“管他多强,我们不正刚。”曦月拿出她的空间袋,翻翻找找。
“你打算如何进去,陆府不只有高手,而且还有空间阵法,只能从大门进,但我们又不能走正门。”
“自是破阵前去。”曦月掏出一枚空间石。
“你是一名阵法师啊。”卢梦惊讶道。
她买空间石是个阵法学徒,不会破阵,白曦既然说能破阵,自然是阵法师了。
“嗯,跟着我走。”
曦月在前带路,绕了半个陆府,她终于找到一处结界薄弱点,镶嵌入一枚空间石。
“空间石不是用来布阵的吗?”卢梦一脸惊讶。
空间石是阵法运转的基础,从未听说过空间石可以破阵。
“对,陆家阵法我们不能强破,否则会被发现的,我放枚空间石进去,重新改造他们的结界,就可以默许我们进去了。”曦月一边同卢梦解释,一边拿出各种工具开始行动。
“我听师兄说,陆家阵法师都是大师级别,你能改造这么大个结界,岂不是同一级别!白曦你如此年轻就是阵法大师了,好厉害!”卢梦惊叹。
白曦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左右,年仅十六的阵法大师,哪怕是天才云集的青州大陆,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哈哈,是吧,我也觉得!”曦月眉目如月弯,面具下的容颜笑得比花娇。
“白曦,你真是我见过最不会谦虚的人。”
阵法道高超的人空间术都不会差,曦月轻轻松松带着卢梦来到了一处书房的屋梁。
掀开一角琉璃瓦,两人趴着观望。曦月的兽宠滚滚挤在两人中间,豆大的圆圆眼睛一眨一眨的。
书房内,有一人独坐明亮室内。
少年脸轮廓分明,五官精雕细琢,着一袭华丽百叶云纹长袍,十分俊秀,有着少年的青涩稚嫩。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封信,阅读其中文字,鲜红唇角情不自禁的上翘。
谁家少年,意气正飞扬。
卢梦挤着脑袋朝前,趴在屋梁上,双手撑着下巴:“白曦,我没骗你吧,陆景公子是不是很好看?”
曦月悠然道:“见过天上绝色,难为人间常颜。”
陆景长得是可以,但比起她家小珩珩还是逊色了些。
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但却有一点是相似的,少年意气和温润雅致感。
可以说陆珩之是基因使然,而陆景多半是陆家家教使然了。
“这都叫一般,你这眼光够挑剔的啊!”卢梦咂舌。
勾起她的好奇心了,世间得什么绝色才能入白曦的眼。
“少主!”
“少主啊!”
“少主啊啊!”
忽然外面传来连续的痛呼声,引得房梁的两人一兽朝外一望。是痛哭流涕的陆楠被人用担架抬到书房外了。
“白曦,你那脚踹得这么猛的吗?”
“多半他是自己给自己补了一脚。”曦月道。
陆楠逃跑时腿脚可灵活了。
家奴将陆楠放在门外,他杵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书房,把拐杖靠在一旁,正打算跪下行礼时,书桌前少年抬眸,注意到他的惨样。
“不用跪了。”陆景起身,绕过书桌,挪动了一张板凳给陆楠,“你这是怎么了,要我去帮你传药师吗?”
“多谢少主关心,不用了。”陆楠红肿着眼,面部表情还因腿伤十分难受。
陆景微微弯腰掀开陆楠衣袍,看到了鲜艳夺目的血迹,蹙眉:“伤得如此严重,若不及时治疗,会恶化的,我还是去让药师来给你看看。”
卢梦和曦月也顺势看到了那膝盖前惨烈的血迹。
“我靠呀!这人装的吧!”卢梦吐槽,白曦的一脚虽伤骨骼,压根没出血!
陆楠慌忙把衣袍放下,自是不敢让药师真来看他的假伤,一脸悲愤道:“我的伤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人胆敢辱骂少主您!”
陆景走去了书架旁边拿出一瓶玉瓶,并没把陆楠话放心上,淡淡道:“你不想麻烦药师,我这有银露粉,先替你抹上。”
陆景准备替他抹药粉,陆楠却一下子把手盖在衣袍上,慌张道:“少主,您尊贵之躯,如何能替我一个奴才抹药。”
“没事,刘伯当年救了父亲,陆家便承诺会保你们一世富贵安康的。”陆景道。
陆楠是他贴身仆从没错,可他也没有把他当仆人使唤,都是让陆楠管理一些家中琐事。
“家主是主子,父亲救主子是天经地义的,少主不必因此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铁定不能让陆景发现他是假伤!
陆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让站在原地的陆景微蹙眉梢。
“少主,今日我去金错坊替您买空间石,但遇见两个恶女,他们不但嚣张得不准掌管卖给我,而且还嘲讽我们陆家恶贯满盈!说陆家人都是蠢货,傻子白痴!”
曦月和卢梦听后摸着下巴:“这陆楠不许别人骂陆家,自己骂起来真够狠的!”
陆景果然眉头锁紧,见此,陆楠继续道:“她们还骂您是斯文败类,昏聩无能,长得比女人还娘!”
他慷慨激昂,绘声绘色。
“那两个恶女胆大包天,不把陆家和少主您放在眼里,简直是罪该万死!少主您现在派一名地赤境给我,我这就去杀了那两个低贱丫头!”
陆景抬眼对视陆楠凶狠仇视的眼神,开口道:“你确定是她们骂的我,不是你想骂的我?”
书房气氛刹那冷寂。
陆楠滔滔不绝的愤懑声一下子止住。
他抬头望着陆景深邃漆黑的瞳孔,如同深渊。
“少……少主,我没有,我不敢。”陆楠不知所措,吓得他腿抖,忍不住滑下去匍匐。
“坐好。”陆景的手按在陆楠的肩头,神情冷静。
拿回药瓶,这一次,陆景强行把动弹不得的陆楠大腿上衣袍掀开,耐心擦拭血迹道:“银露药是秦叔叔送我的,能立刻止血让皮肤愈合,你这口子这么大,先治伤,少说话。”
陆楠慌了,瞒不下去了,这种情况只能说出真相。
“少主,我错了,我不该欺瞒您,这伤其实不严重,用不着这么昂贵的药物。”
陆景神色收敛,把药瓶收好,坐在一旁,语气微淡道:“说吧,说说你今天干的好事,不要让我派人去查,我查出来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少年气质淡雅,但就在淡雅的语气中蕴含着一股如深海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