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静诧异地看着胡安珩,她谨慎又小心地再问一遍:“真的是你把人推下楼梯的?”
胡安珩醉酒的神经已经被麻痹,他推开要靠近自己的刘佳静喊:“就算不是我推的,你们也会说是我推的。就算是意外,你们也能说是我刻意做的。你们就是想利用这点逼迫小安!是啊,小安怎么会想要跟一个有瑕疵的男人在一起!”
刘佳静被他这副样子气得不行,骂道:“还不是你的错!谁让你非要单独跟庄羽霏那个女人在楼梯上谈事。”
“好了吧,出问题了吧,没有一个人看到你们了吧。就算真的是她自己掉下来的也能赖到你身上了,你高兴了吧!”
“你们总是这样说话!”
胡安珩弯腰捡起一瓶酒,酒瓶底指着刘佳静喊:“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全世界的人都来怪我就好了!你们也不用替我瞒着,满世界去告诉别人是我把羽霏推下去的啊!”
刘佳静更气了,说:“你别胡说八道被有心的人听去了!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那就不是你做的,没必要大喊大叫。”
“有心人”还能有谁,除了此刻和他们同在这个套房的荘雨菲和尹驭。
刘佳静的话让尹驭手在身侧攥成拳头。
荘雨菲更是觉得好笑。
刘佳静这话不是说给他们听的才怪了,她不就是在推卸责任。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庄羽霏这件事是意外,不关胡安珩的事。
胡安珩根本不管这些,就要坐回地上继续喝酒。
还没坐下去被刘佳静抓住了手臂。
她劝说:“儿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的身体真的不好,不要喝了!”
胡安珩甩开她的手:“少管我!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是你们!”
刘佳静说:“什么你们我们,我们怎么害你了?我们不止替你解决了所有的事,就连出事那晚的事我们也瞒得好好的,你以为现在那些亲戚没有吃了你,是你本事硬了吗!”
胡安珩坐在地上,冷笑道:“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家族企业利益,你们心知肚明,何必拿我来做借口。”
这下谁还分得清胡安珩是不是真醉了,每句话都在顶撞自己。
刘佳静气得浑身都热了,她弯下腰指着胡安珩的脸骂:“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要不是我们替你兜着这些事,你还能安稳的在这喝酒吗?楼梯那晚的事发生得不明不白,要不是我们瞒着,所有人都把过错推到你的身上了!到时候别说什么你,就是你爸妈我们也要被拖下水!你到底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的良苦用心?”
“呵。”
胡安珩讽刺道:“那你们真的瞒住了吗。”
要是真瞒住了,所有人能知道庄羽霏掉下楼梯的事?
能知道他们有了孩子,孩子又没了?
刘佳静一愣,手戳着胡安珩的额头狠狠地小声骂说:“至少我们瞒住了你对庄羽霏伸出手了!”
胡安珩拿酒瓶的手滞了。
她低声骂:“没有人知道你们在楼梯上吵什么,可是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看见你做了什么。在庄羽霏掉下楼梯前你对她伸出手,下一秒她就掉下楼梯了。你到底做没做,你心里最清楚,要不是我们替你瞒着,你以为事情何止到这个地步!”
果然她说完,胡安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很快他又继续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口说:“不关你们的事,不要管我,我从来就没要求过你们管过我,是你们非要多管闲事。”
刘佳静眼看他死不悔改的样子,再也受不了,又为了避免门外的两人听到她刚才小声骂的那些话。
她继续大声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才开心要怎么做你才能振作起来?你要喝到你死吗!”
胡安珩不再回答,继续灌酒。
刘佳静试图去抢,没抢到,又继续趴在他身上去抢。
胡安珩不停地抵挡她,抢夺自己的酒瓶子,被逼得越来越急,干脆把人掀翻在地。
刘佳静倒在地上难以置信,胡安珩居然对她做到了这地步。
“胡安珩!”
她跌在地上大喊大叫:“你失心疯了啊!”
胡安珩却依旧我行我素,另一只手也拿起酒瓶子往嘴里灌。
刘佳静还是不死心继续去抢。
“你够了吗!”
胡安珩站起用力将刘佳静推倒后喊说:“我三十了不是十三你到底要管我到多久?我爸一个人还不够你管的?为什么你非要每件事都插手?不要因为你是我妈就能把我拴在你裤腰带上,连喝口水都要看你脸色才能喝!我受够了你的管束了!”
“胡安珩!我是你亲妈!”
“是亲妈又怎么样!”
“又怎么样!?你从小到大你的衣服是我手洗的,你吃的每口饭都是我亲自热的。从小到大是我风雨无阻的每天送你上学接你下课,生病了也是我不眠不休地照顾你。你喝的每口水里都有我的嘘寒问暖,我这么辛苦把你养大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就是你这样,永远在自我感动恨不得家里的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你就差给我跟我爸擦屎把尿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变得如今这地步,不就是你‘照顾’我的结果!”
喊完胡安珩再也没有理会刘佳静,又窝在地上大口大口灌酒。
刘佳静迟迟说不出话,她眼眶发红捂着胸口,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胡安珩从不会这样,就算和小安分手的那几天也只是把他自己颓废地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现在不过刚结婚一天,不但开始酗酒,还把从前学的礼义廉耻绝好修养全忘了,半点亲情也不顾了,变成眼里只有自己的自私魔鬼。
是魔鬼。
此刻不停往嘴里疯狂灌酒,喝得酩酊大醉的胡安珩再也不是那个乖顺的孩子,他变成了一个魔鬼。
好好的一个乖顺的孩子变得不知廉耻,刘佳静手捂住嘴,还是依旧无法相信他仅是因为结了个婚就变了。
婚前婚后判若两人,变化速度之快,不过仅仅一夜过去。
要不是有人教唆,他怎么会突然自己变化?
刘佳静恍然大悟过来,一定是有人教的胡安珩,才会造成这种变化。
她眼睛向后看向小房间门外,看不见什么,但她知道罪魁祸首就在外面。
再也不想下去,刘佳静手抹了抹眼眶,大步走出小房间。
走出小房间,她丢下手中的小皮包,直冲沙发上的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