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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之攥紧拳头,一字一顿道,“本官看上的人,自会调教,就不劳陈大人费心了。”

屋檐上砖瓦悄无声息地移开半块,夜影笔直跪在屋檐上,根本不敢去看陛下此刻的脸色……

……

秦念之说着,看向堂中勉励保持清醒,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自尊的蒋年,呵道,“蒋年,过来!”

蒋年眼神迷离,却下意识地看向秦念之,身形踉跄,摇摇晃晃爬起身,勉强走了到酒案前,猛地倒在秦念之怀中。

上官思恨得连酒樽都要捏碎,倒是让这家伙捡了便宜。

清冷的药香让蒋年神思一震,恢复了几许清明,可看清楚半抱住自己的,是矜贵清冷的恩公,只觉得心底深处的热浪涌得更甚,情潮一浪一浪几乎将他吞没。

努力克制着,指甲掐破掌心,一脸的难堪,小狗似的可怜兮兮的望着秦念之,“对不起,我……”

秦念之半扶着他,柔嫩无骨的素手划过他的白皙的脸颊,蒋年只觉得被触碰的地方麻酥酥地泛起战栗,险些抑制不住地叫出声来……

双眸不可置信地望着恩公,像是控诉,更像是勾引……

秦念之一愣,素手快速拂过他的薄唇,一颗小小的药丸悄无声息塞进了他的唇中。

浓郁的苦涩险些让他吐了出来,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

慌忙挣扎着想从秦念之的怀中爬起,手掌本想借力,却意外摸到不该有的弧度和柔软。

脑海惊雷大作,震惊地看向恩公……

秦念之自然也没料到,莫名其妙地被人袭了胸。

她倒是神色坦荡,只是微微蹙眉,将他从自己的怀中推了出去,扶他坐稳,又抿了一口清茶,轻咳两声。

还没等蒋年从震惊中醒来,上首的陈大人忽然大笑,“看来秦大人倒是怜香惜玉得很……”

秦念之已经没了和他们拉扯的耐心,指尖轻点着桌面,又忽然顿住,这个动作……

好在陈大人也终于说道正题,“秦大人饱读诗书,自然知道来不往非礼也。

我送了秦大人这么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就是不知秦大人能否高抬贵手,将我的勇儿还给在下。”

宣和帝沉眉看向夜影,“勇儿又是谁?”

夜影慌忙附耳,将最近所发生的一切,言简意赅地叙述一遍。最后轻声说道,“陛下此处太冷,您不如……”

宣和帝摆摆手,近乎贪婪着看那单薄笔直的背脊,眼眸中满是笑意,似乎感受不到半分寒冷,还生怕雪花落下,被人发现,索性蹲坐在屋檐上将那漏洞遮得严严实实。

“多派几人去找找那批火药,别坏了念之的计划。”

夜影只能听命离去……

井江龙猛地一拍桌子,“秦大人怎么不说话?

别以为你们抓了勇儿,我和我大哥就要低头认命,呵!我井江龙最看不起你们这种黑心肝的烂货!

今天你们只有两条路:

一、乖乖地交出勇儿,在将所有贪了的粮食银钱统统吐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二、死!

秦念之你可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才是最合适的!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你身边那个日日形影不离的监察司暗卫去哪里?是不是去打探我的火药了。

可惜他就算翻遍全城,也别想找到我藏匿火药的地点。

我瞧你细皮嫩肉,也不像能吃苦的样子,倒不如乖乖跟我们合作……”

井江龙怒目圆睁,气势慑人。

秦念之轻笑,“井大人如今倒是底气足得很,就这么确定能拿下我们?”

知州陈大人冷冷一笑,“对付您,我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可您带进永州的暗卫能有多少人呢?

就算个个以一当百,难道还能对抗得了我整个永州的兵力。

我们之前被你唬住了,真以为你有什么援兵,可我已经派人查探过,永州城外到处是乱石残雪,死了不少无名尸体,哈哈,你还想骗我!

本官现在大喝一声你是乱臣贼子,将你当场砍杀,天高皇帝远,又有什么人能为你申冤,更何况我可不算冤枉你不是。

你若识相,乖乖告诉我儿子的下落,否则本官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秦念之心下一颤,不免担心起玉白湘禾一行人。

可面上却丝毫不显,“陈大人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不是说好,你我共同合作,互惠互利,这么着急撕破脸,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哼!秦念之,你诓骗到我头上,连我粮仓的粮食这主意都敢打,还有什么信用可言!

粮仓的粮食那可是老夫的命!来年开春交不上粮食!老夫就是个抄家灭族死罪!”

秦念之一怔,“你竟敢私自开粮仓!”

向来秋收的粮食清点入库后,封锁盖印,非交粮不得开。

本以为陈大人拒绝开仓赈灾是个作风古板的老者,定不敢私自毁官印开粮仓,没想到竟然失算了?

“你他娘的还有脸跟我提!粮仓你都搬空了三座!你是打定主意要害死我全家!

欺百姓!盗官粮!绑人子!秦念之,你该死!”

陈大人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勃然怒斥,口沫横飞。

上官思眉眼带笑,偷瞄这哥哥略带心虚的神色,难得瞧见哥哥失算吃瘪,倒是有趣……

井江龙哈哈大笑,“秦大人还是别白费心机想退路了。难道你们还没发觉身子里的异样……异样……”

井江龙威猛的身躯猛地摇晃了一下,陈知州也同样身子疲软,瘫坐在地。

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念之,“这……这不可能!中毒的怎会是我们?

是……是你!”

陈知州咬牙切齿道,“秦念之你果然卑鄙!你是什么时候……”

景明推开瘫软在自己身上的美人蛇,“呵,总算轮到本大人出场了!

这么拙劣的熏香我要是在闻不出,我这御医也别干了吧,还不如早点卷铺盖回家。”

景明难掩面上的得意,“我只是少少的,在你那香炉里又加了一味药,嘿嘿,你们提前服下的解药,便被我催化成毒药。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四肢乏力,腹痛如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