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辉再次破防,脸上表情瞬间僵硬,“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们因为你现在不得不住在别人的屋檐下,你呢,你倒好,和你的奸夫双宿双飞。”
“以为他多心疼你呢,还不是让你一个人出去找吃的,自己在家坐享其成。”
说到这里,他语气又软下来几分,“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我才是我们家唯一的顶梁柱。”
“听我的,你和我们一起生活,大家一起把日子重新过起来,等洪水过去,我可以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冉书亦听了他的话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继续,继续说。”
冉辉看不准现在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你大伯是那个男人杀的,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只要联合我们一起把他抓起来,再将他的吃的贡献出来,我们还是一家人。”
“枪……你把它给我,我就当没见你用过,我也不会把事情捅出去,等度过这次难关,以后你们两姐妹嫁人我和你嫂子会给你适当添嫁妆的。”
他字字肯定,句句认真,态度真诚。
冉书亦若不是经历过上辈子的事,就真的要信了。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她敢肯定,冉辉心中的坏水比他身上的血水还多。
“啪啪啪。”
当即她腾出手拍掌,笑的异常疯癫,“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家人?不追究我的责任?把枪给你?给我添嫁妆?”
“不是我说,现在是晚上,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冉辉无比认真摇头,“书书,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想我死,还是真的想把我引去七楼献给你的唐爷?”冉书亦一脸厌恶的看向冉辉。
“别装了,你的假面具我看着恶心。”
冉辉还想说什么,冉书亦直接一高尔夫球杆挥过去,“好狗不挡道,给我滚开,不然别怪我棍下无眼。”
冉辉看着她满载而归的橡皮艇,虽然上面被一块布遮掩,但还是隐隐漏出来一角,他非常确定,里面绝对有物质,而且还是好东西。
他不甘的往旁边移去,目光凶狠的瞪着冉书亦,“你吃独食不得好死。”
冉书亦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死不死吧。”
说完她便大摇大摆的推着橡皮艇往楼梯口去。
就在她即将进入楼梯口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噗噗划水的声音,她毫不犹豫的一杆子呼过去。
“砰~”
“啊……”
冉辉被她一杆子敲在脑袋上,身体重心不稳往水中倒去。
他扑腾好几下才站起来,头上的血水糊了她一脸。
冉书亦回头看着他,握着球杆,抬手警告。
“好好活着,别轻易死了。”
“这水这么脏,小心感染烂了头,别到时候人没死,脑袋里的蛆却成群疯长。”
说完,推着橡皮艇头也不回的离开。
冉辉捂着头,眼中的阴霾更甚。
冉书亦上去的时候楼道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她拖橡皮艇的声音。
低楼层,有的住在走廊里的的人听到声音会出来瞧一瞧,当看到她拖着满满一橡皮艇的东西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本来想开口讨要,但看到是20楼那个心狠手辣的小姑娘的时候又连忙悻悻离开。
小区有传言,四栋一单元2001的那个小姑娘是个心狠的,连自己的大伯都敢杀,不仅如此,她还有枪。
还有传言,她和19楼那个小伙子是一对,但别看人家长得像绣花枕头,其实是杀人不眨眼的财狼虎豹。
在大家眼中,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是四栋一单元的邪神,都是不好惹的。
冉书亦将东西往回拖的时候确实花了很大力气,累的她是够呛。
如果不是怕空间的是露馅,有些东西又应该过明路,她才懒得活受罪。
回到19楼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
将物质放在楼道,随后她抬手敲响时逸家大门。
门一打开,一个黑影从里面扑了出来,撞的冉书亦一个满怀。
“姐姐~”
漫漫抱紧冉书亦的大腿,将脸在她的腿上轻轻蹭着。
冉书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抬眼便和一双满含的眼睛对上。
“你不回来,她睡不着。”
冉书亦笑道:“她比较粘我,今天麻烦你了。”
时逸摇头,浅笑着看向漫漫,“她很乖,我很喜欢。”
也喜欢你。
但是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冉书亦牵起漫漫的手,后退几步,示意时逸出来。
随后她蹲下身将橡皮艇上的黑布扯开,“里面的东西我们各一半,就当作是你帮我照看漫漫和借我橡皮艇的谢礼。”
时逸看着满满当当的橡皮艇,挑了挑眉。
两个液化瓶,半袋泡水的米,一小袋从外观上看起来圆圆的应该是土豆红薯一类的东西,一双泡水但标签还在的男士登山鞋,看样子还是他的鞋码。
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大半桶花生油和几袋盐。
只不过它们的身上都有一点泥点子,还有很多水渍。
“这都是我潜下水打捞的,去的有点晚了,很多都被别人搜完了,只有这些。”
时逸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但很快便被他隐藏下去。
“你好不容易打捞上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些东西我都有。”
冉书亦执执意跟他平分,毕竟以后为了给手上的东西过明路,她多半还会出门,漫漫估计还要麻烦他照看。
时逸又不想要那么多,毕竟他的东西是真的够吃很久。
将人互相推了很久,最终以时逸分走一瓶液化瓶告终。
收拾完一切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液化瓶放了一瓶在厨房,其他吃的也象征性的放了一些。
晚上吃的东西早在她忙前忙后中都消化完,收拾好一切后,拉上遮光窗帘,点着蜡烛,冉书亦带着漫漫吃了一碗加满牛肉的烛光牛肉面。
等漫漫睡着她才去空间整理那些液化瓶。
几点睡的她已经不记得了,总之第二天一早她是被远近不一的枪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