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就可以去试试。”魏芊羽耸了耸肩,“反正我也不吃亏。”
“钱方同,看来你儿子对你来说不重要啊。”胜朝暮一副“你居然如此冷血”的模样,在旁边煽风点火。
钱方同犹豫了,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儿子冒险。而且,魏芊羽的祖父是太医院首,一身医术无人能敌,魏芊羽又得了魏院首的真传,怕是真的不好办。钱方同再次在心里暗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好好的扰乱了自己的计划,真是该打!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动,双方都在思考,都在赌。
魏芊羽窝紧了胜朝暮的胳膊,手心满是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汗水。
钱方同突然有了动作,他从旁边人的腰间拔出了长剑,一步一步的朝胜朝暮走过去。
魏芊羽忍不住后退,但胜朝暮却丝毫未动。于是,魏芊羽也只能稳住脚步。
钱方同突然就把长剑架在了胜朝暮的脖子上,然后对魏芊羽道:“半炷香的时间,否则,人头落地。”
魏芊羽眼神是既惊又恐,这个人居然真的敢杀大长公主!
胜朝暮朝魏芊羽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钱方同是真的满眼杀气。
胜朝暮感受到了剑驾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真是有分量啊。
就在这时,有人从天而降,准确的说是从旁边的墙头跳了下来,然后一脚踢开了钱方同的剑。
一瞬间,各方闻风而起。拉弓的拉弓,拔剑的拔剑。
“柳平安!你来了。”胜朝暮满眼的欢喜,她就知道柳平安一定会赶过来。
“这一天天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堂堂一个大长公主,怎么竟是遇到麻烦?”柳平安嘴上抱怨着,却一直将她护在身后。
柳平安这次终于带了武器,他拿着长剑四处防守。带他们退出包围圈。
“其他人正从正门进来,估计也要和对方的人缠斗一会儿。”柳平安插空对胜朝暮道。
“好。”胜朝暮从被打倒在地的人手里夺了一把弓,她以前跟着柳平安学过一小段时间的武功,其他的没学会,弓箭倒是射得很准,就是力气小了点。
魏芊羽是真的一点儿都不会,就只能躲在胜朝暮的身后。
胜朝暮在柳平安的保护下,基本没有人可以近她的身,于是她拉起弓箭,瞄准了钱方同的另一条腿。
“今天,我就射穿你的另一条狗腿!”胜朝暮低声的说着。
箭嗖的一声便射了出去,虽然伤害性不大,但却是正中钱方同的另一条腿。
虽然没有射穿,但钱方同还是猛的踉跄了一下,一阵吃痛。
“报复心还是这么强。”柳平安再次调侃。
“他今天必须死!”胜朝暮一脸严肃的表情,倒是让柳平安吃惊了一下。
“好。”柳平安点头。
“小心。”胜朝暮看到有人朝柳平安砍了过来,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然后伸手拦了一下。
柳平安被她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一把推开了她。反手一剑就将对方击毙。
“你傻啊!我还用得着你给我挡剑?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柳平安心有余悸。
“下意识的反应。”胜朝暮笑道。
“还笑!”柳平安看她还在笑,心里就更生气了,“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好。”胜朝暮点头。
这时,纪长风已经带着山长杀了进来。说是杀,更准确的说是闯。因为纪长风没有杀人,只是将他们打伤。
胜朝暮为柳平安挡刀的情形完全的落入了他的眼中,他那时的心也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可他又清楚的知道,心中还有另外一种除了担心之外的感觉萦绕着,久久不散。
“都住手!”山长的声音格外有威严。
这句话落下之后,很快冲进来许多士兵将钱方同的人团团围住。
这些将士是鹿城的守城士兵,是归鹿城的城门校尉管辖。
城门校尉没有来,但是他手底下的士兵却来了。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的,这全都得归功于山长。
“多谢山长出手相救。”胜朝暮拱手道谢。
山长那充满着沧桑与智慧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大长公主如今,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
胜朝暮微微有一些吃惊,随后故意岔开话题:“是啊,今日的我格外狼狈。”
山长明白了胜朝暮是在故意逃避,于是扶着胡须摇摇头。
“大长公主啊,这些个学子现在与你的关系是非常不错啊,你一有难,他们就急着拉老夫来救你,老夫这一觉还没睡醒呢。”山长哈哈笑着。
“我是他们的学监,也能算是半个师长了,学子关心老师,也是情有可原。”胜朝暮道。
“好好好。”山长点头,打了个哈欠,“人人都说年纪大了觉少,可我这觉是一点儿也不少,还是得回去补觉呀。那这边就交给大长公主处理了。”
“好。”胜朝暮点头。
“大长公主,等你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可愿与老朽聊一聊。”山长虽然是在询问,但那个语气是肯定的。
“当然愿意。”胜朝暮点头,“等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去找您。”
山长笑着离开,眼神里总是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幸亏你这个信送得及时。”胜朝暮看到一旁的郭风瑜,对他说。
“保护大长公主,是我该做的事。”郭风瑜道。
胜朝暮转过视线,刚想要处理钱方同的事,余光却撇到了纪长风的胳膊。
他的衣袖已经破损,有淡淡的血迹。
“你受伤了?”胜朝暮问纪长风。
纪长风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确实有些疼。
他刚刚一直担心胜朝暮的处境,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受伤。
“没注意。”纪长风眼神动容,因为他知道大长公主注意到他了,他在关心自己。
“你怎么自己受伤了都不注意,赶紧去包扎,我先处理这里的事情。”胜朝暮急切地道。
“好。”纪长风点头。
胜朝暮随后看向钱方同,一步步的走近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我就该杀了你,要不然宫变也不会持续三个月。皇帝也不会杀了我三哥。钱方同,你从一介布衣百姓,一个普通学子走到今天,走到能够在朝堂上搅弄风云的地位,已经是...将气运都用光了。今天,是你的死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