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此刻只想要知道,两个兄长是否知道这个情况。
若是他们知道的话,那兄长手中的兵,可就是沈鹤北手中的兵了!
这样看来,沈鹤北手中握着足以和陛下对战的资本!
簪花看着丽嫔的目光在两封信之间游移,也觉得诧异,正待要问,忽然丽嫔将任郁欢写的信一起夹在书页之中。
“我头痛的厉害,铺床我要休息。”
簪花听得,亲自去叠被铺床:“要不然我去叫何太医过来帮娘娘看看?”
丽嫔听得何太医的名字,心中生出急切的心情,若是有人可以商量的话,她希望是何太医。
只是······
“不必了,我休息一会再看吧。”
簪花特意将帷幔都放下,让房间之中尽量暗下来。可是躺在床上的丽嫔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是帮助任郁欢和陛下,还是帮助柳家?
丽嫔心中明白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想到任郁欢对她一片真心,心中就难受。
躺了半日之后,傍晚迷糊的丽嫔被簪花叫醒。
“娘娘,家中又送家信来了。”
“给我吧。”
丽嫔说着拉开帷幔坐起身子,簪花移过烛台来,丽嫔看了看,就这烛台的火将家中的信都给烧了。
簪花见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问,只是收拾了纸屑。
“往后防备着点任郁欢,我如今要做自己的打算了。”
簪花听得,并不说什么,只是听命下去了。
自然是那封任郁欢让丽嫔交给沈衍之的信她没有送出去。
却让人去告诉了任郁欢,信已经送去了。
任郁欢听得,自然是放心了,也就扮演槁木死灰,在翊坤宫之中静静等待。
这个时候一个小宫女进宫来,在翊坤宫后殿东张西望。
被去后殿打扫的宫人发现,抓了进来。
那宫女便柜子地上,只说要求见承欢娘娘。
任郁欢听得紫鹃的回话,便道:“让她进来。”
那小宫女进来,任郁欢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楚书身边的抱琴,当即惊喜笑着道:“你怎么来了?难道你家先生也在宫中?”
任郁欢今日忙的很久都未曾和楚书碰面,所以此刻心情大好。
小宫女被紫鹃拉了起来,又递给她几块糕点。
小宫女本身就伶俐乖觉,将糕点放在袖中后便说道:“我家先生让我送信给娘娘,只是我前段时间病了,这好了些就立马过来了。”
任郁欢听得,当即问道:“信,你家先生几日给你的?”
小宫女不好意思说到:“奴婢病了五日,先生的信是六天前给奴婢的。”
任郁欢点头,伸手接过信来道:“没事的,你只管坐着吃糕点。”
一边说一边就已经展开了信来。
上面是楚书写的他自己一个人的调查,任郁欢看着很感动,想不到楚书竟然在暗中帮忙调查。
后面又看到楚书和她辞行,要再去西域帮沈衍之解决问题,心中惭愧,对着信发了一会呆。
任郁欢都没有想到去安慰楚书,任倩玉如今被看头了,不知道楚书心中何种滋味呢。
楚书其实去法场上看了任倩玉最后一眼。
只看到任倩玉痛哭流涕,实在是觉得不应该来,在刽子手行刑的时候,楚书闭上了眼睛。
等到行刑完毕,天上骤降阵雨,看热闹的人都散开了,只有楚书一个人淋着雨走了上去。
天牢善后的人开始收拾尸体,一边收拾一便骂人。
“真是罪不可诉,死了还让咱们淋雨收拾,真是可恨!”
那两个老人正在抱怨,就看到楚书走上前来,一个银白色的麻布口袋之中装着鼓啷啷的银子。
“麻烦两位,帮他们好好掩埋。”
那两个老人心中抱怨,也是觉得任家死绝了,绝对拿不到收拾的好处,这一单算是白做,此刻想不到还有人来给填埋费,又是那样多,心中自然高兴。
就用沾满了血水的手去接钱袋,楚书咬牙忍了忍,让他们将钱袋子拿走。
“麻烦两位了,多行好事,往后必有福报。”
那两个老人这才将目光从钱袋子上挪动到楚书身上,看到是一个道爷,当即态度就好了不少,起身行礼鞠躬。
楚书受不住他们那脸上的客气又奉承的笑容,点头转身走了。
此刻楚书躲在沙坑之中,只露出一个眼睛对着外面看着。
才有一队马队从他跟前跑过去,口中说些西域的话,楚书听得是在说,去那边找找。
他们似乎在找人。
楚书从钟南山祭奠之后出来,他的师兄就伪装成楚书的打扮跟着师傅云游白鹤观去,而他便潜伏出关,做上了沈衍之安排的加急运送军饷的车队一路过来。
节约了不少的时间,只花了十七天便已经到了玉门关。
跟着军队进入西域之后,楚书才脱离了队伍辗转各个商队,一路往前来。
西域这边晚间风沙大,寒冷冻骨,楚书为了躲避耳目,不能生火,就靠着蹲在沙坑中的骆驼身上休息。
骆驼正在咀嚼,嘴边沾着白沫子,楚书也举起马奶酒喝了两口暖身子。
这段时间他不用做什么,只要潜伏好就行,在出发之前他就给贾斌送了信去,贾斌那边会安排人来接应他的。
刚才过去的那队人绝对不是贾斌的队伍,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楚书靠在骆驼身上,望着漫天星斗,心中终于是放不下。
于是爬出沙坑,朝着前面匍匐摸索而去。
在一个山坳之中,他再次听到了马蹄声和人说话的声音。
蹲在山坳盯上往下看去,楚书看到三个骑着大马的人围绕着两个蹲在中间靠着人转圈。
口中说着金食国的语言。
“你们,跑什么?”
“跑不掉的!”
这骑马的人显然不是金食国的人,只能说一些简单的话,口音还很奇怪。
楚书看不清中间的人,只是听哭声好像是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
金食国如今发生了什么,为何女人和孩子要被追杀。
一个骑兵伸手过去要抓那个女人,空中一晃,一把弯刀差点削掉那只伸出去的手。
“该死的!”
原来是那个女人保护的孩子挣脱出来,举起弯刀阻拦那个骑兵。
那骑兵愤怒,骂骂咧咧从马上跳下,拔出腰上的刀就要动手。
另外两个骑兵哈哈大笑起哄。